他走到了何雯娜的面前,一矛格飛了那兩名妖銳戰士的刀,冷笑道:“這麼小的孩子,還是留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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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石小徑上,十幾個著裝破爛的人在灌木叢中奔跑,他們穿著破爛,幾乎衣不蔽體,面黃肌瘦,臉上和露出的肌膚上卻有著一片片疤痕。他們精瘦的臉上髒兮兮的,身體威壓只有妖靈級。
這是妖精森林最下等的生靈。
“快到了快到了!”尖細的嗓音銳利的劃破山地上的寧靜,或近或遠,三三兩兩的路人也像水漏般聚集起來,卻隱隱避開了這群妖靈,目光裡帶著明顯的厭棄。
數千人從各個方向慢慢匯聚,他們默然不語,大都低頭前行,時而響起的招呼聲一閃而逝。
在巨木森林中的空地中,當暗綠色的灌木叢密集到了終點,灰色的岩石構建起一座低矮的城鎮。
這是金矛部族。
人群的終點是小城的法場。數千人的黑色人群大多穿著破舊,他們漸漸聚攏。
黑色壓抑的氣氛中,巨大的絞刑架從門樓拉了出來,絞刑架的鉸鏈處腐朽黑爛,吱吱呀呀的擠壓聲讓人讓你牙酸。十幾個妖銳級衛兵嘿嘿哈哈的用力,讓這巨大刑具緩慢的爬向天空。奪命的怪物已經十幾年沒活動過筋骨,數根黑亮的長木擠成一隻大口,只待擇人而噬。
現場的氛圍緊張,人群在無聲的晃動,無數搖擺的頭和眼都死盯著城門,連城牆上都罕見的站滿了金矛部族的長老們和跟隨者。
隨著慢慢移動而來的押解隊伍,壓低的討論聲蔓延開,從那些眉眼中透出無辜的人先開始了喋喋細語。
押解的隊伍核心,黑硬的針木裹挾擁簇著一個女子,鐐銬一層一層穿插著血紅的符紙,少許空隙裡漏出白皙乾淨的面板,剋制住了她化風逃跑的可能。
她披頭散面的藍色長髮擋住了面容,一言不發的從城鎮裡一步步走向那張黑色的大口。不斷湧動的人群圍觀著看那攪動妖精森林的不幸者,帶給段木部族不幸的播亂者,各色的奇異傳說在法場上變異增生,人群慢慢吵雜,靜穆的壓抑開始散去。
“擠進去!”幾千人的擁擠中,各處騷動裡穿插著那些妖靈的身影,引起一片咒罵,這些人雖然呼吸法修為低到了極點,但毫不懼怕那些妖兵。
在男人的推搡和女人的尖叫聲中飛快前竄,渾不管他人的憤怒和咒罵。
在黑色腐朽的絞刑架下,一個佝僂的身影慢慢整理著繩結。身體都是暗疾的行刑人對著一眾金矛部族的族人們鞠躬示敬,佈滿老繭的手慢慢摩挲過一節節繩索,其他戰士們一個個躲得遠遠的,看著他緩慢又穩定的打上了繩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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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金矛部族的留守長老威嚴矗立著俯瞰著這一切,努力擺出一副威嚴深沉的一族長老形象,他拄著代表妖將權威權力的金色長矛,自得的和他身邊並排站立的神秘人物欣賞著這一切,當那押解的藍髮犯人從城門消失,他也隨著側身頷首,帶領一眾人物漫步下了城牆。
人群開始雜亂了起來,他們看向這批權貴的神情毫無敬意,這似乎讓那幾名全身籠罩在白色長袍的神秘人物有些不滿。
那長老他抬了抬金矛,幾十名戰士大聲呵斥起來,從人群中分出一條路來。在隨從的護擁下,他抬抬手,戰士們如狼似虎的將那藍髮女子推到了絞刑架下。
“長老,段木炆羽已帶到。”守城長老敞開長袍放下金矛恭敬道:“銅馬長老。”
白袍人中領先走出一人,他大步越過一干人,緩緩走到褐色的行刑木臺中央,揭開了頭罩,那是一張老成而堅毅的臉,似乎和臺下農家人似的膚色一樣土黑,和城主甚至那些差役的油光白麵截然不同。他右手疊扣壓住左肩,似乎是行了個古怪的禮節:“我是銅馬部族的長老銅馬辛,這個女子段木炆羽,傳播地球的虛假資訊,引起族人的恐慌,奉銅馬天王號令,判處該女子死刑。”
銅馬天王?
金矛部族人群周圍的聲音瞬間消失,圍觀的人群似乎是無聲做著口型。
難道祁宋部族和銅馬部族的鬥爭裡,金矛部族的高層們決定站在銅馬部族一邊?
銅馬辛低聲道:“段木炆羽,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