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她柳知意和祁旻配嗎?況且她昨晚才匆匆見了那祁淮一面,若是如此就離開了,豈非白費心機?
第二日,長寧早早就起身了,用過齋飯之後,便去大殿聽玄簌講佛經去了——玄簌大師聞名大慶,大慶無人不知,就連在他們大涼,玄簌大師都有著不小的名氣。此番正好趕上玄簌大師在寺中,晨起聞名來玄雲寺的人不在少數。
長寧去的算早的了,但到的時候殿內也將近要坐滿了。
玄簌大師揚名天下,待人卻溫和有禮,講的雖是佛經,卻也並不晦澀難懂,長寧聽了一會兒,心就靜了下來,半點雜緒也無,結束後好一會兒才從經文中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殿中人已走的差不多了,她歉然的對著玄簌行了一禮。
玄簌笑著說:“難得施主有一顆向佛之心。”
畢竟像這位女施主這樣年紀的女子,是很少有真心向佛的,大多數都是陪著家中長輩來此處禮佛,自己如此誠心的並不多見。
長寧微頓,眸色黯淡了些許,她從前也是像那些待字閨中的姑娘們一樣,哪裡肯耐下性子聽這些經文?只是——只是,現在她剩下的、能做的,也僅僅只剩下這虛無縹緲的祈福了。
玄簌眼神落在她身後的某處,沒糾結長寧的沉默,他忽然笑了笑:“施主若是要祈福,何不去右側別苑處的小佛堂,那處去的人少,很是靜謐,也不會被外人所擾,正是祈福的好去處。”
長寧聞言,“多謝大師告知。”
女子離開之後,玄簌才緩緩開口:“您還要在殿外站多久?”
話音剛落,不知在殿外站了多久的人終於有了動靜,他闊步走了進來,半點也沒有在殿外聽牆角的心虛。
祁淮走進,摩挲著手裡的扳指,不輕不重的看了眼玄簌:“你倒是慣會自作主張。”
玄簌自是知曉他指的是什麼,別苑是祁淮的住處,那處小佛堂,平日裡也是祁淮除去寢殿,待得時間最多的去處,平常壓根沒有旁人進去。
也沒人敢進去。
玄簌沏了杯茶,“難道不是您自己同意的麼。”
祁淮瞧了他一眼。
玄簌笑道:“人家誠心禮佛,您那經文多,陛下何必太過苛刻。”
祁淮接過杯盞,輕珉了口茶水,茶水甘冽清甜,回味無窮,像極了剛剛在殿外的驚鴻一瞥。
他沒有偷窺他人的癖好,只是經過大殿,聽見玄簌講經文,瞥了一眼罷了。
想到剛剛看見的畫面,祁淮眸色深了深,過了一會兒,他不動聲色的將手中杯盞落在桌上。
“晚些來尋你下棋。”
說罷,就背手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