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裕庭聽聞,沉默了許久。
“謝謝。”
明明想說的並不是這句話,但不知怎麼,最後說出口的只有這幹癟生硬的兩個字。
長寧笑了笑,“說這句話就生分了。”
賀裕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略有些艱難的開口:“……最近……京都有些風言風語。”
他說的晦澀,長寧卻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笑意漸淡:“表兄說的是哪件事?”
長寧這稱呼一出來,賀裕庭感覺剛剛有些暖意的院子忽然就冷了下來。
賀裕庭慢慢抬眼,“近日,人人都言陛下幸了一個女子,還是我賀裕庭送進宮的。”
長寧放下手中的剪紙,倒了兩杯茶。
她淡笑:“什麼女人?”
賀裕庭:“我倒是也想知道,明明我未曾做過此事,為何卻傳的沸沸揚揚,有模有樣的?”
“京都這麼大,謠言多如牛毛,並不稀奇。”
“是,傳言並不可信。但你能否為我解惑,為何這謠言傳的如此具體?就連那女子何時從我府中離去,何時進宮,何時離宮,就連回來時坐的是禦輿都一清二楚??”
長寧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茶杯底部和桌子發出的輕微碰撞聲漸漸融入賀裕庭胸口起伏聲中。
長寧看向賀裕庭:“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生氣。”
賀裕庭不可置信,“我為什麼生氣?長寧你說我為什麼生氣!”
“連賀裕萱一個訂了親的姑娘都每日按時回府,你卻每日半夜出門,天快亮才回來,你說我為什麼生氣??”
他是氣她不自愛。
他知道她心裡有著很深的結,但明明報仇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麼非得犧牲自己??
“我和賀裕萱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長寧淡聲說:“她身後有你,有老夫人,有這滿府愛護她的人。”
賀裕庭立刻道:“你也可以有的。”
幾乎是話音剛落,賀裕庭就後悔了。
不一樣的。
這怎麼可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