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裕萱瞧見她一愣,“你怎麼來了?”
她嗓音沙啞,一臉病容。
長寧沒有多說,上前替她把脈。
賀裕萱是不知道長寧還會醫術的,一時愣住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長寧已經收回了手。
她沉吟了一會,對賀裕萱身邊的丫鬟說:“我一會寫個方子,按我的方子去抓藥罷,先頭大夫開的藥方不必用了。這房子裡有一味藥藥房應該買不到,一會兒我會讓人送來。”
丫鬟一愣,下意識看向賀裕萱。
瞧著賀裕萱點了點頭,才應聲道:“奴婢這就去辦!”
知曉賀裕萱不怎麼喜歡自己,長寧便沒有多呆,只說了句:“好好休息,多想無益。”
下一刻便想出去。
可誰知,衣角卻被人拽住了。
長寧回頭,瞧見賀裕萱像兔子一樣的眼神,心下意識就軟了。
她回身,將她的手放進被褥裡,柔聲道:“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賀裕萱眼眶紅了,“……你為何對我這麼好?明明……明明我對你出言不遜——”
長寧笑了笑:“我並沒有放在心裡。”
別說她是賀裕庭的妹妹,賀裕庭對她有恩,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重病在床,她也不會不管不顧的。
更何況,賀裕萱總是能讓她想起聞韶來。
對待一個給她感覺像聞韶的人,長寧下意識便多了幾分耐心。
賀裕萱沒忍住,眼淚從眼角滑落,她抽抽噎噎的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那麼兇的——”
長寧將她攬進懷裡,輕拍她瘦弱的脊背,輕聲哄道:“好了,不哭了。你大哥在外邊,若是聽到,還不知以為我怎樣欺負你呢!”
賀裕萱被她逗笑,“我兄長才不會呢!”
兄長怎麼會對長寧兇?
瞧見她展顏,長寧道:“好好養著,過幾日便能活蹦亂跳了,別讓你兄長擔憂。”
賀裕萱狠狠點頭。
收拾好情緒,賀裕萱問:“李家的人是不是還在外頭?”
長寧頓了頓,才點頭道是。
李懷是賀裕萱自個兒選下的人,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李家的第一反應竟是退婚,況且這李懷竟然躲著不敢出面,還是讓自己母親出面,實在是讓人寒心。瞧著賀裕萱,長寧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賀裕庭不知何時進了屋子,“李家這副嘴臉,我是不願你再嫁進去了。只是——若是你還是想嫁給李懷,還喜歡他。兄長有萬種方法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回去,再心甘情願地迎你進門。”
賀裕庭自然說的不是大話,他到如今的位置上,說一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這件事對他並不難。
可賀裕萱卻搖了搖頭,她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我是兄長的妹妹,自然不會如此窩囊。別人不要,難道我還上趕著麼?”她拿出一塊玉佩,遞給長寧:“兄長替我還給李家吧,這樣的人是我當初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