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旻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盯著前方。
女子穿著一襲淺藍色裙衫,不是尋常京都女子們慣常穿的藍,這件衫裙藍中透著一抹不常見的淡紫色。
他從前只見她穿過。
祁旻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是她回來了嗎?
他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兩步,嗓音是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珂珂,是你麼?“
前方的女子忽然頓住了。
祁旻心像是被人給攥住了,緊緊握著,他害怕下一秒就被人用力掰碎了,又怕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最後一片虛無。
長寧早在他出聲的時候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她頓了頓,轉過身子。
祁旻一怔。
“梁王殿下是在叫我嗎?”
不是她。祁旻眼神忽然就黯淡了。
是啊,他在想什麼呢?怎麼會是她?她已經不在了,是他親眼看著她從城牆上墜落的。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聞珂的人了。
“……是我認錯人了。”
長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祁旻仰頭灌了口酒,他伸手擦去準備酒漬,往前走:“你是跟著賀相來的吧?怎麼一個人到這來了?這兒不能擅闖的。“
“對了,上回在玄雲寺,是福樂莽撞了,本王替她向你賠個罪。“
“梁王殿下這是折煞我了。”長寧說:“福樂郡主,哦不,是梁王妃。梁王妃如今風頭正盛,那裡是我們這些人能得罪起的。“
“你不必這樣說。“祁旻苦笑:“孰是孰非,本王心裡有數。”
長寧輕嗤。
有數?不,在他心裡,柳知意只是嬌縱耍耍性子罷了,他壓根不知道柳知意心裡的惡意究竟有多大。
只有施惡者才最可惡嗎?不是的,裝作不知情,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作為幫兇,才最可恨。
長寧不欲多說。她側身告罪後便領著新露離開了。
在離開的前一刻,祁旻忽然喊住她。
“長寧,你是叫長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