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母後曾與我說,此次來大慶,一應事宜皆由我做主。我在宴會上既然沒有拒絕,那自然是我自己願意。”
聞珂頓了頓,忽然笑開了,盛月曦從來沒有見過哪位女子笑起來有聞珂那樣好看。
眸子裡盛滿了星光,對未來有著無限期許。
她說:“我喜歡祁旻,我想嫁給他。”
可是,後來,她眸子的光亮一點一點變得黯淡了。最後,她甚至再也找不出當初她說出這句話時眼中的光彩了。
在最絕望的時候,聞珂曾經問過她。
她說:“月曦,我只是愛上了一個人,他說他也愛我,我便以為這就是全部了,我嫁與他,這便是最美滿的結局了。可是我現在才知,原來並不是這樣的。這世上有這麼多事情讓他掛心,好像他說的愛,在這些事裡不值一提。我拿出我的全部愛他,而他,好像只是從他的心裡分出了一小塊給我,還要我一再退讓。可是月曦,我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愛一個人難道不應該是滿腔熱枕,滿心滿眼都只是一人嗎?人的心真的能分出那麼多塊,給予不同的人嗎?”
盛月曦答不出來。
她知道,大涼與大慶不一樣。
大涼男子從來只會有一位妻子,內院不會再有他人。就算是大涼王上,也只有王後一人。
但大慶不同。
妻妾成群,是家常便飯。
只是——
盛月曦知道聞珂在意的並不是祁旻身邊有他人,而是在祁旻心中,將他人看的比她還重。
而那人不是別人,還是跟他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福樂群主。
她自然是知道柳知意的。
柳知意的父親是肅敏太子的部下,早年替肅敏太子擋了一箭,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這唯一的女兒。
肅敏太子便將柳知意接回了府邸,收作義女撫養。
柳知意自小身子不好,肅敏太子日夜憂心,只怕不能兌現對老部下的諾言,直到他戰死沙場,對唯一的兒子祁旻的囑咐,也是要治好柳知意,好好待她。
祁旻便將父王的這臨終囑咐看的比什麼還要重,一直在找尋能治好柳知意的“良藥”。
有傳言,大涼王室有一味聖藥,生死人肉白骨。
只要人還有一口氣,便可以將人救活。
但這只是傳言,從沒人見過這種聖藥,世人更加相信這是他人杜撰出來的——畢竟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了。
那個時候甚至是祁旻都在私底下打聽過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