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點了點頭,既然她說不用那便不用。
“盛將軍為大慶徵戰在外,朕也該讓他無後顧之憂,明日朕派蘇列去將軍府瞧瞧。”
聖上派人去,某些蠢蠢欲動的人自然不敢再去將軍府鬧了。
長寧:“我替月曦謝謝陛下。”
祁淮卻見不得她與自己如此生分,他故意道:“你與盛月曦才認識幾日,就這麼偏幫著她?”
長寧頓時心生警惕,她開口道:“人與人之間不就是如此麼?我與月曦一見如故,便想著多幫一些。”
祁淮在心底嘆了口氣。
但他也知道,她對自己不信任是應該的。
在她那兒,不將自己看作仇人就很是不錯了。
祁淮再一次對自己說,不著急,慢慢來。
室內一片寂靜,祁淮瞧著自己不說話,長寧卻如坐針氈,難道是盛月曦的事情讓祁淮起疑了嗎?
祁淮卻笑了:“好了,朕只是隨口一問,你在京中有個說得上話的朋友也是好事。”
長寧略鬆了一口氣。
祁淮抬手,將長寧拉到自己懷來,他垂眸,鼻息間滿是她的味道。
他嗓音發沉,“替朕寫副字?朕掛在寢宮裡。”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炙熱的溫度從他寬大的手掌心傳遞到她腰間。
長寧屏住呼吸。
祁淮就這麼攬著他,蘇列在一旁垂著眼睫,眼不敢抬,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只一心磨墨。
視線中忽然出現一隻明黃色衣袖,蘇列自然認得出來,那是陛下的手。
——陛下挑了一隻細筆,沾了沾他剛磨好的墨,遞到長寧姑娘面前。
幾乎是輕聲哄著:“好不好?嗯?寧寧總是這般忙碌,朕見不到寧寧的時候,瞧一瞧你的字,也是好的。”
蘇列呼吸都放輕了。
他哪裡見過陛下如此耐心哄人?還親自將筆遞到別人面前只為求一人筆墨?不,他只見過陛下將價值連城的筆墨隨意地往庫房一扔,再也不肯瞧上一眼。
可誰知,長寧姑娘卻好半晌不肯接過陛下手裡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