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子豪恨鐵不成鋼,最後視線一轉,看向坐在最邊上的文淵。
此人一向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今日能來,實屬出乎他的意料。
思慮了一會,關子豪問:“文學士怎麼看?”
文淵笑了笑,“文某隻是一介讀書人,自然是不懂這些。”
“不過——”他喝了口酒,似是無意的開口道:“梁王殿下是肅敏太子的血脈,我想,總該有肅敏太子的幾分血性在吧?”
文淵似是而非的一句話,卻讓在座的官員皆是一怔。
肅敏太子那樣風光霽月,鐵骨錚錚的男子,是他們大慶的驕傲!只是可惜……卻英年早逝。
梁王可是肅敏太子的子嗣,支援梁王,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支援肅敏太子?
文淵有些玩味的看著在座眾人的表情,知道自己這句話正中紅心。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眼底盡是嘲意。
可惜,這些人卻忘了,當初,就是他們心心念唸的肅敏太子將手中的虎符、將這天下交給當今陛下的。
隔壁人走後,趁著新露去了外間,文淵趁機溜進了長寧的雅間。
剛剛還運籌帷幄的男人坐到了長寧身旁。
文淵說:“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
“只是——”
文淵很是不解:“你為什麼要幫祁旻?”
長寧輕嗤一聲,“我幫他?”
“也算是吧,”長寧點頭,眸子裡盡是冷意:“我倒是要看看,若曾經只離那個位置只有分毫之差,他到底還能不能坐得住!”
文淵欲言又止:“在大慶這幾年,我看的很明白,當今陛下對祁旻很是寬宥,你這樣做,未必能傷他分毫。”
他沒說的是,祁淮好似對這皇位並不在意,就算是祁旻真的豬油蒙了心,敢做出那大逆不道的事,祁淮也未必真的會對他怎麼樣。
更大的可能是,祁淮藉著這件事直接宣佈退位讓賢,如果是那樣,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平白為仇人做了嫁衣。
文淵看了她一眼:“我覺得此事的關鍵是,你得找到祁淮最重視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能攻破他的軟肋,再使計讓太後和梁王撞上去,那事情便可事半功倍,你的目的也就可以達成。”
“你在他身邊日子也不短了,難道就沒發現他的軟肋是什麼?一點眉目都沒有?”
長寧眼睫微顫,不知為何,這一刻,她止不住的心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