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胸腔中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嗯?”
祁淮手上微微動力,將懷裡的姑娘調轉了個方向,讓她躺在自己身上。
他伸手,將她的小腦袋按到自己寬闊的胸膛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她柔軟的發絲,漫不經心的開口:“什麼事?”
長寧頓了頓,順著他的力道,在他懷裡撐起小腦袋。
“月曦她想和離。”
祁淮動作沒停。
長寧瞧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只是她與吳侍郎的婚事是太後所賜,恐怕輕易了斷不得。”
男人一言不發,長寧心裡打鼓,她咬了咬牙,拽住他的衣袖。
“陛下,您就幫她一幫好不好?”
“就當是幫寧寧——”
長寧眸光微閃,伸手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帶到自己身上。
“陛下您就……一點兒也不想麼?”
女孩吐氣如蘭,話裡話外暗示意味極足,手掌下觸感柔潤軟綿,祁淮都不用睜眼,都知道她將他的手放在了何處。
祁淮撫摸著她發絲的手忽然停住了。
他倏地睜開眼。
長寧一愣——祁淮眸中剛剛還盛滿的柔情悉數褪去,哪裡還剩半分?
祁淮緩慢地將自己的手從長寧手中抽出來,半點兒也不留戀。
長寧下意識從他身上爬起來。
祁淮起身,伸手拍了拍衣擺。
剛剛還旖旎的氣氛忽然就冰凍起來。
“長寧。”帝王倏地喊她。
長寧抬眼,撞進他深不見底的雙眸。
祁淮看了他半晌,一字一句的說:“你是在作踐自己,還是在作踐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