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賀裕庭壓根不讓新露近身,好一會兒過去了,藥沒喂進去多少,倒是灑了大半。
“我來吧。”
新露回頭,猶豫道:“……這不好吧?”
男女有別,況且主子已經是陛下的人了,若是給別的男子喂藥,傳到陛下耳朵裡,陛下會怎麼想?
長寧道:“醫者不論男女。”
賀裕庭如此不配合,就在新露以為相爺又會再一次抗拒的時候,卻發現主子喂過去的藥,相爺卻一口一口的全部喝了進去,半點也瞧不出剛剛推拒的樣子。
新露瞪大了眼睛。
長寧頓了頓,端著空了的碗準備讓新露撤下去。
可誰知,衣袖卻被人緊緊的攥住。
長寧側頭,瞧見賀裕庭指節發白,力道用的極大。
“……嘉……嘉陽……”
賀裕庭嗓音帶著酒後的沙啞,新露壓根聽不清,她嘟囔道:“相爺喊什麼呢?家養?養什麼?”
長寧抿了抿唇,道:“許是醉糊塗了,說胡話罷。”
“將東西撤下去吧。”
新露點頭,端著藥碗便出去了。
屋內安靜極了,長寧嘗試著拽了拽衣袖,卻拽不出來。
或許是藥效起來了,又或許是解酒藥起了效果,賀裕庭慢慢睜開了眼。
長寧看他醒了過來,剛舒了口氣,眼前男人卻忽的將她抱住。
長寧一僵,下一秒直接推開他。
“賀裕庭,你幹什麼!”
長寧用的勁兒太大,賀裕庭如今身子正虛弱,一下子真的被他推開,“砰”的一聲,他額頭撞到了床板上。
長寧心一提,下意識上前檢視,“……怎麼樣,沒砸到吧?”
話還沒說完,又被他抱住了。
這次男人用的力氣極大,長寧怎麼也推不開。
“嘉陽,你說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護住心愛的人,我每一天都在變強大,可為什麼還是護不住心愛的人?”
男人情緒激動,讓長寧忽然想到了他母親去世那一日。
那個單薄的少年也是這樣,隱忍地剋制地,就連悲傷都不敢大聲宣洩。
長寧還以為他說的是賀裕萱,便勸道:“這些不是你的錯,你如今已經做的夠好了。”
從一無所有的少年到如今赫赫有名的大慶丞相,長寧不用細想都知曉他吃了多少苦,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賀裕庭卻搖頭,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白皙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