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列示意身旁的小內侍上前。
長寧瞧著暖爐,愣住了。
“陛下說天冷,姑娘路上好暖著手。”
長寧接過,暖爐的溫度隔著一層厚厚的絨墊傳到她掌心,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暖爐剛好熨帖了她剛剛推門被凍傷的手心。
“陛下還說了,雪天,路不好走,讓您坐車輿直接回相府。”
長寧瞧著眼前的車輿,沉默了一會兒。
良久,她說:“這是不是不合規矩?”
這車輿是在顯眼,這車軲轆上的龍紋不是明晃晃的在告訴她這是皇帝的座駕麼??
況且一直從明德殿坐到宮外?那明天豈不是整個宮內宮外都要傳遍了???
蘇列笑道:“長寧姑娘說笑了,陛下就是最大的規矩。陛下都有旨意了,誰還論規矩與否?”
最後,長寧還是坐上上去。
車輿內空間很大,還燃著清冷的龍涎香。
是祁淮慣用的香料。
車輿上處處都透露著祁淮的痕跡,長寧坐在上面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深夜,萬物寂靜,只有車軲轆碾過雪的吱吖聲。
相府門前,長寧扶著新露的手從車輿上下來。
蘇列站在一旁,說:“長寧姑娘,明日同一時刻,還請您再來一趟。”
新露心直口快:“還去?”
長寧蹙眉:“新露。”
蘇列卻好似並不在意,他笑著說:“長寧姑娘今日的目的達到了麼?”
目的。
長寧心中一驚。
蘇列卻說:“陛下的東西都未曾還清,明日,當然還需赴約。”
聽罷,長寧鬆了口氣,答道:“我明日會準時到。”
“那便好。“蘇列說:”陛下還等著我回去複命,奴才便不久留了。“
“公公慢走。”
回到竹園,長寧囫圇的洗漱過後,便上了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