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少年的話,阿三頓住了。
的確一時反駁不了,仔細望著少年的目光,終於敗下陣來,阿三攤開了手,“以後別再動它了,它很珍貴,把它給我吧。”
拿過鳥,就發現腳底本來應該拴著的竹筒沒有了,就好像真的只是碰巧路過的犀雀,並不是來傳信的。
剛才在外面看少年的舉動,那角度卻剛好被衣袖的阻擋,並沒有看清少年的動作。
“原本綁在它腳上的東西呢?”
“東西?它下來的時候就什麼東西就沒有啊!阿三哥,它原來是傳信鳥嗎?抱歉……我、我不知道。”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阿三知道少年的話並沒有什麼破綻,剛才他看到的時候時候少年的手指已經破了,說是玩刀不小心弄傷的也情有可原,擁有譴族的血統犀雀的確會因為這種血腥味下來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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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真的不是傳信的?總覺得太不對勁了,實在無法讓人完全相信。
把豬蹄給了少年後,阿三帶著犀雀的屍體離開了,望著他的背影少年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他已經攔截了兩次犀雀的訊息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露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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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辰在自己屋子裡,就著燭光就看到上面熟悉的字型,是扉卿,讓李變天注意在他身邊的“新”出現的人。
新出現的,還有誰!真是看不得他放鬆一下。
傅辰把紙條放在火上燒掉,屋內忽明忽暗,看來他還是要聯絡薛睿,讓他儘可能掌握的扉卿的情報網和行蹤,最好能得到飼養犀雀和密鳥的窩,然後全部到搗毀!
過了一會,屋子就傳來了敲門聲,這個點還會來的只有阿三了。
“阿三哥嗎,進來吧!”
阿三一進來,就看到少年還躺在床上,大夫剛給他換好藥,他手上正拿著一本雜書看得津津有味。床頭還攤著一塊布,上面殘留著一些骨頭殘渣,少年看上去非常悠閒。
阿三本能的將那些吃剩下的骨頭碎末都抱起來,放入袖子裡準備待會倒掉,他思考了一個下午,最終做了決定,才鄭重其事的對床上看著完全沒心眼的小傢伙道:“李遇,今天中午你殺死犀雀,並且裡面的信件消失了,我觀察過犀雀的爪部是有被拆除痕跡的。這件事我現在不會和任何人說,但無論這個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我都會上報主公,由主公定奪。如果信件在你手上,那麼最好拿出來,我可以當做不知道這件事,並且隱瞞犀雀死亡的訊息。”
李變天這些天正在南邊處理春旱的事,已經去了半個月了,算算日子還沒有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阿三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他知道只要他說了這件事,無論李遇有沒有嫌疑,都只有死路一條,但他更不可能背叛主公,他希望李遇真的只是調皮,而不是……而不是一直在假裝,包藏禍心。
傅辰又一次大喊冤枉,他真沒看到什麼信件,而且他要信件幹嘛,又不能吃。
阿三無論傅辰回答什麼,都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再一次強調讓李遇將信件拿出來,他在自己屋子裡等他,只有一個晚上時間給他考慮。
阿三哥,不要逼我。
傅辰艱難閉上了眼,聲音頭一次那麼平靜,喊住了要出門的阿三,“阿三哥。”
阿三聽到李遇和平時或是驕縱或是活潑的音色完全不一樣的聲音,心中一喜,剛轉過頭,就被一雙銀色的眸子吸引住了,那好像一個無底漩渦,傅辰發現阿三幾乎沒有掙扎就陷入了迷茫,眼神空洞,表情呆滯,這是陷入催眠的徵兆,甚至沒有一點掙扎的預兆,像之前的李變天、隆將軍都是經過長久的掙扎的,甚至李變天多次快要掙脫傅辰的桎梏,這除了和意志力息息相關,還和信任程度、警惕心有關,阿三能沒有掙扎的被他催眠,只有可能他還信任著自己。
看著已經完全陷入掌控的阿三,傅辰眼底冒出了淚霧,他知道自己現在心中有破綻,這樣的催眠是有時效的,有破綻的。因為個體不同,以阿三的情況遲早會想起今天的事,他不能冒這個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