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家人也是的,後來也不知怎麼反悔,想來要回女孩。
但他們肇溪村可不是別人想來就能來的,特別還是嫁出去的女兒,這事就是鬧到官府裡也是沒理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別說孃家沒錢沒本事,想用點錢贖回,就是有錢有勢,也不是隨意能要回去的,晉國條律可是明晃晃擺著呢,家務事到哪兒都是沒理說的,許瘸子就是把她給打死,也最多關個幾日就能被放出來,說理?到哪裡去說理去!
那家人很是彪悍,說是不給女孩就要硬闖,許瘸子的一隻眼睛就是被個叫傅柳的小姑娘給打瞎了,這下可是打他們肇溪村的臉,一村人憤怒之下把那戶人家給趕了回去,從此許瘸子也成了村子裡的恥辱,沒用的標誌,於是本來就暴躁的許瘸子更是變本加厲的虐待自己年幼的老婆,每天一頓打都成了家常便飯。
如今的傅月也不過二十來歲,卻看上去像是個中年婦人,佝僂著腰,舊傷還沒好新傷卻添傷了,絕望的生活讓她幾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啪,門應聲碎裂。
許瘸子一開啟進來,就看到縮在牆角,卻滿是倔強看著他的傅月。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婆娘那雙眼,太亮了,似乎任何人被她看著就會自慚形穢。
“賤人,我讓你瞪,我讓你……”他氣喘吁吁地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扯住傅月的頭髮,這已經是這些年的常態。
傅月安靜的任由他拉扯,那把藏在身後的剪刀忽然提了起來,朝著許瘸子的腿上狠狠刺去。
平日的小綿羊,在多年的壓迫中,爆發出巨大的反抗力量。
許瘸子大聲慘叫,雄壯的繩子就要轉過來弄死這個女人,當他赤紅著眼時,卻不料傅月拔出了剪刀,鮮血濺在她的臉上,轉而就朝著他的脖子一刀刺去,那滿腔的恨意和絕望瀰漫在她身上。
她知道,這裡的動靜很快就會引來周圍的鄰里,她看到許瘸子掙扎了一番,最後倒在血泊裡,心中卻沒有絲毫懊悔,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依然會這麼做,哪怕代價是她的命。
她全身也染著血,卻是從許瘸子身上飆出來的。
她腦子空白了一會兒,才忽然拔腿就往外面跑。
門口已經有人在張望了,是聽到剛才許瘸子的慘叫聲過來的,在看到染著半邊血的傅月時,尖叫了起來。
轉眼間,傅月已經跑得沒影了。
真是糟了罪了,這外鄉女人是要被千刀萬剮啊,居然幹出謀殺親夫的事,不過是個低賤的女人,居然敢對他們村子裡的動手,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找出來!
黑夜,肇溪村卻是格外熱鬧,到處都是點燃著火把在尋找傅月下落的村民。
終於,有人在雞圈裡找到了蓬頭垢面的傅月,她被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人拖了出來,她餓了好幾天,又爆發了那樣的力量,現在已經也沒有多少力氣了,她被拖到村頭的道路中央,周圍都是點著火把的村民,她一個個看著那些臉孔,忽然覺得好笑。
“哈哈哈哈,助紂為虐,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傅月沒本事,只能殺那一個,若是可以,我倒寧可殺光你們!”又看向那些同樣敢怒不敢言,掩藏在人群中,也是被低價從外村買來或是搶來的女子,“你們還要繼續忍受嗎?你們想一輩子都這樣!?”
“妖言惑眾,她已被邪靈侵害,需要淨化,上火架!”
一群人把傅月架上了架子,點燃了火把,一點點燃燒了起來,傅月卻抬頭看著月色,哼起了歌。
那是小時候,她哄著弟弟妹妹睡覺的歌曲,是皋州的民謠。
那些女子看著漸漸燃燒起來的木堆,再看到傅月的模樣,不知怎麼的哭了起來。
噠噠噠。
遠處傳來馬蹄聲,一群人馬朝著這裡奔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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