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忠海並非麗妃母子的人,連親信都算不算,之所以如今聯絡,只因他不得不幫。安忠海年輕的時候,有個感情相當好的對食,是先帝身邊的大宮女,後來這位大宮女被先帝用了,先帝去世後一部分人殉葬,一部分發配廟宇長伴青燈,安忠海用了自己的關係將人偷偷送出了宮,只是後來恙蕪人屢次進犯,讓東北地區極為混亂,也與那女子失聯了。後來還是靠著麗妃在宮外的勢力,才找到了人。安忠海對這女人的情誼很不一般,也是如此被麗妃母子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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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之間,也只是利益關係,誰也不可能告發了誰,邵華池能讓安忠海去辦事,卻不會全然信任此人。
“有件事奴才不知當不當問?”
邵華池示意安忠海說下去。
“麗妃是自己……,還是被害?”安忠海卻是傾向於後者,只有麗妃在,七殿下的日子才有保證,才能在帝王面前博得一些關注。一個沒有母親保護的皇子,在這宮裡的日子往往比奴才還難熬,落地鳳凰不如雞,這宮裡不被重視的皇子公主,有幾個日子能好的?
“你說呢?”邵華池冷笑,那笑中,透著一抹淒涼,是日暮西山般的落寞。
在離開前,安忠海提醒了一句。
“殿下,若您非痴傻,可是欺君之罪。”如果不是最重要的人在麗妃母子手上,安忠海被扼了軟肋,不然怎麼可能冒著欺君之罪幫無權無勢的七皇子。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做好你的事,你會得到你要的。”邵華池相信,只有利益共同體,才不會被輕易背叛,安忠海是宮裡的老人,最懂得自保之策。
“是,殿下,奴才多嘴了。”
安忠海離開,邵華池背對著傅辰坐在椅子上,“聽了那麼多,你還是不改變主意嗎?”
傅辰的安靜,就是變相的回答了。
等了許久,邵華池的目光漸漸暗淡,也許他早就猜到了傅辰的選擇,“滾!”
傅辰默不作聲,在轉到門檻的時候,忽然裡頭傳來邵華池的聲音,“傅辰,你之前對我,可有半分真心。”
“殿下,真心與否,已經不重要。”
“你會為今天的選擇,悔不當初。”
“奴才,不懂什麼叫後悔。”帝位,每個皇子都勢在必得,但位置只有一個。
“若我將你的說的幾點要求都做到呢?”
“那——奴才拭目以待。”
沒有完全拒絕,也許他潛意識裡也希望看到那微小可能性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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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些日子,聽說國師親自出手治療,七皇子的痴傻好了許多,現在已經能簡單地聽懂一些話,只是忘性大,猶如幼齡孩童。
很快宮裡盛傳七皇子復寵,自從麗更衣在冷宮中暴斃後,皇上也不知怎麼的,就忽然對七皇子關心了起來,還打破了皇子不滿二十歲不得上朝聽政的規矩,時不時召見七皇子不說,那賞賜一水兒地賜給重華宮。
今日早朝,更是親口封了七皇子正五品縣子,封邑五百戶,糧田八百畝。雖然與幾位年長的皇子不能相提並論,但也算年齡較小的皇子中的特例了。
原本冷清的重華宮,又一次門庭若市,與之前的光景恍若兩重天。
只是,這與傅辰已經沒什麼關係了,自從那日後,他沒再踏入重華宮一步。
他反而少有的清閒起來,每日就是幫王富貴打打下手,為他和小央的菜戶之約添些東西,準備些當日的佈置,等待內務府下批文。這期間他又為皇帝修了一次鬍鬚,被打賞了三兩銀子,為皇帝做事往往都是奴才的義務,一般情況下是得不到任何打賞的,也是傅辰得了皇帝的喜愛才能這般特殊。雖然這喜愛更像是對貓貓狗狗般的,瞧著順眼就打發下無聊。
在為皇帝剃鬚那日,傅辰在御書房外,見到了許久未見的邵華池,對方沒有在他身上看過一眼,似乎只看到了一個普通的小太監,不值得這皇室貴胄的一眼。傅辰也是垂著頭擦身而過,現在邵華池又成了在太監眼裡高不可攀的皇子,看著還有些呆傻,但外表卻已經恢復了麗妃在世時的亮麗光鮮,而那兩位曾經對邵華池的多加侮辱的太監,卻是戰戰兢兢,生怕被邵華池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