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古代女子送給異性荷包,並不僅僅用來表達愛慕之情。第一種是用來裝物的,比如鏡子、菸葉等,第二種是節日作為禮品送於親友和孩童,也名香包,第三種用於定情,為定情信物。
小央送他的,自然只是為了表達謝意,王富貴的差事是監管新太監的淨身,以他商人的出生又是宮裡的老人,完全可以換個差事,但他始終沒換過,他自己是無奈進宮的,用他的話說就是想要給那些新人在閹割後一些安慰,至少心裡頭讓他們舒服點,平日多照顧點,有時差事多沒法去監管的時候就會讓傅辰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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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抱著一堆糖來到監欄院的時候,格外熱鬧,到處都是在擦窗,打掃的整理物品的,宮裡也是有大掃除的,每個季度一次,定時定點,一般都在下差後半個時辰。大約要掃除個好幾日等到掌事太監檢查完畢,才算完事兒。一般大型慶典的時候各宮各殿都是需要額外掃除的,大選也算是喜慶事。
傅辰來將糖放在簟席上,也加入到掃除中,弄好了今天的打掃份額,所有人累趴了,躺著吃著嘴裡的糖,不停開著王富貴的玩笑話,說說笑笑,這也是他們每日最開心的時候。
這時候,葉辛腫著半張臉,齜牙咧嘴地往裡頭探頭探腦,屋內氣氛一下子凝結了。
“呦呵,吃得挺暢快的。”葉辛皮笑眼不笑。
“葉辛,你管不著,有時間還是多伺候伺候你家李爺吧。”唯有楊三馬這個即將升正四品內侍太監,才能與葉辛嗆聲,他一把拉住傅辰的手,公然與葉辛撕破了臉。
葉辛在聽完楊三馬的話,整張臉都扭曲了,好一會才堆起了笑,略過楊三馬,對著王富貴意有所指,“能吃也就現在了,多享受享受吧。”
“你什麼意思!”王富貴忙跳了起來,怒目而視。
葉辛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只是那張腫起來的臉,看上去有那麼些面目可憎,“傅辰,出來一下。”
王富貴等人阻止,葉辛笑了起來,“是李爺的吩咐,你們和我說道沒用。傅辰,還要我叫第二遍嗎?”
傅辰安撫住其他義憤填膺的小太監,笑道:“你們先吃著糖,待我回來可不能都吃完了,我還沒嘗富貴多少喜氣!”
兩人走了出來,傅辰看著葉辛,對方也瞧著他,半晌笑了出來,“我說也不知你是走運還是倒黴,你是怎麼得罪了李爺?”
李爺說的自然是李祥英。
“直說吧,葉辛,我們之間也不必拐彎抹角。”
葉辛嘆了一口氣,“你他媽真當我想害你?我是看你哪裡都不順,可也沒真要你死的地步。”
傅辰看著他,並不搭話,這謹慎又不輕信任何人的勁兒正是葉辛最忌憚的。
他也收斂了臉上的惋惜,冷聲道:“李爺向劉爺薦了你去侍膳,萬歲爺那兒。”
晉朝有一種高薪高打賞高風險的太監職位,叫侍膳太監,這類太監大多無品級,侍膳的司膳太監由內務府調配。
李祥英本就是在內務府當值的,他的頂頭上司就是劉縱,也就是那位給傅辰驗茬的總管太監,前些日子發作了陳作人等一批太監後,監欄院的人手少了,一下子也沒那麼快填補空缺,那侍膳的太監輪班後今日就空了出來。
空出來自然要找人頂替上,一般情況下,侍膳都是一些得罪了某些人的太監被頂上去的,還是個沒處說理的職。
小太監一人上幾份差事是常見的事,總有人手調配不了的時候。
今兒個剛從自己院子裡被放出來的李祥英,聽到這事兒,就向劉縱推薦了傅辰,劉縱對一個小太監沒什麼印象,自然無不可的點頭應下了,便有了如今葉辛過來請人的事。
侍膳,簡單點說,就是在皇帝入口前,先為皇帝吃的膳食試毒。
傅辰無奈,也不知這人過這樣的日子有多久,又加上手勢和兇狠樣,邵華池終於怕怕的縮回了手,沒再碰那飯碗。
傅辰鬆了一口氣,幸好邵華池的痴傻沒有攻擊性,只是退化成幼兒般的神智,還是知道害怕和疼痛的。
他幫七皇子理了下衣服,又撿起那副銀面具擦了擦上面的汙漬卻沒給邵華池重新戴上,雖說這面具可以賣不少錢,但卻沒人拿走,大約是目標實在明顯,誰都知道宮裡需要用面具的只有這一人。
他沒費多大功夫就把邵華池扶到室內,這房間看上去並不破舊,反而處處彰顯著曾經主人的地位,裝飾豪華。想想也有些理解,皇后不可能拿太差的地方給邵華池,那苛待皇子的名義可就降到她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