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水的眸窘愣著，蕭棠呆呆地看裴右卿的眼睛，神情有點迷惘。
直到二老爺自己說累了被二太太扶走，蕭棠看見裴右卿朝自己這邊走來，才陡然回神，愣頭愣腦地貼著牆角，慢吞吞地捱出來。
“你不上學嗎？”裴右卿看了眼她手上的書包。
昨天晚上，裴右卿派人，連夜把蕭棠在外面租的小公寓裡的東西都搬空了……把她的行李搬到蕭棠現在住的房間。
蕭棠聽見裴右卿問，趕緊連連點頭：“要上學的……嗯……我馬上就去的。”
“嗯。”裴右卿也不多話，轉身要走。
“會不會……”蕭棠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開口。
她軟甜可人的音調，遲疑不決的話語，驀然在裴右卿的身後響起。
裴右卿停下步伐，偏過頭靜默地看著蕭棠。
“會不會……很難過？”蕭棠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的聲音小小的、細細的，語氣沒有試探、沒有嘲諷，也沒有好奇，輕飄飄的，就像清晨無意間遺落在池塘中的一滴珠露，咚地掉進心湖，水波四淺，緩緩漾了開來。
幾乎同時，少女特有的馨香氣息輕輕地拂進裴右卿的鼻息中，使他胸臆間猛地一動，他起揚眉，勾唇一笑，笑得七分狡黠三分無情。
蕭棠頓時對他這個笑給鎮住了，臉色都呆呆的。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他問。
“啊？”傻愣愣地仰首瞅著他，蕭棠二丈和尚摸不著頭。
裴右卿俊顏平靜，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