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時遇推門而進。
見到路章奕倚靠在椅子上雙眸緊閉,他進了書房後又輕輕將門帶上。
“爸,我們談談吧。”路時遇坐到旁邊沙發上,看向大板椅上閉目養神的男人。
回應路時遇的,是無聲的空氣。
路時遇雙腿上下交疊,十指相交置在自己膝蓋上,等了約莫三四分鐘,路章奕依然紋絲不動坐在那兒,毫無回應給他。
路時遇騰出一隻手屈指敲了敲沙發獨特的沉香木沿,幾記沉悶的聲音在寂靜如斯的書房響起,打破了這份良久的安寧無聲。
路時遇不輕不重的聲音隨之響起:“路先生,在這個家,不知道我能否憑藉著唯您親生兒子的身份,換得您金口一開,和我開誠佈公的談一會兒?”
唯您親生兒子,這幾個字被路時遇咬得字正腔圓,尤其清晰有力。
路章奕聞言,一雙眼眸緩緩掀開,他慢慢坐直了身子看向路時遇面無表情的臉。
“路時遇,你什麼意思?”
路章奕沙啞雄渾的聲音終於響起。
路時遇從沙發上起身,一步步走近,嗤笑:“我親愛的生身父親,您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是您親生的,卻和時女士不存在親緣關係嗎?”
路時遇雙手撐在桌面上,深瞳直直望向對面臉色緊繃的路章奕,像能把人看透那般。
他嘴角的弧度既是在嘲諷自己,也是在嘲諷面前這位江城市市長。
可惜,他看不透自己父親。
路章奕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在路時遇質問下過了好幾秒,他也看向自己這個太過靈敏的兒子,也算意料之內了。
身後的窗戶透射而進的陽光霎然陰了很多,書房裡沒有了方才被太陽直射的暖融。
路章奕開腔問路時遇:“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可以告訴您所有,希望您對我也能全盤托出。”路時遇聲音很沉,“故事該從從我拿著錄音問你們的那天開始,下午我就親自去了鑑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