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人沒在。
“誒,哥,顧淇新請的廚子是真的很不錯,我覺得比江叔叔家裡阿姨做得還好吃。要不然是從國外重金請回來的呢。”
樓道的聲控燈隨著腳步聲和小胖的絮叨聲亮起。
江淮沒搭腔,垂眸又撥了一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他眸色沉了沉。
挺好。
有的人上午一聲不吭地走掉,到現在連電話也不接了。
“但我也好久沒吃阿姨做的飯了,你不在家,我都不敢進門。”
腳步在最後一級臺階上停住,寂靜片刻。
“你誰?”江淮眯著眼問。
“啊?”小胖有點暈暈的,“你要騎車不能喝酒,顧淇全部都灌我身上來了。但你怎麼也醉了呢?我是誰都不認識了?”
半晌沒回應,小胖抬眼一看,才發現人根本不是在問他。
他們面前還有個男人,原本蹲在防盜門口,看見他們後緩緩站起來。健壯結實,面色不善,眼角一道長疤。
他上下打量江淮,旋即冷聲問:“蔣國保你認識嗎?”
江淮微眯起眼,“誰?”
“少他媽裝。”蔣雄易怒,覺得江淮就是在裝傻,冒了點火氣上來,表情和聲音都兇狠起來,“你把我爸嚇住院了!就說這事兒怎麼解決吧?!”
江淮盯著他,好半晌,想起來了。
樓下那死老頭。
潑了瓶水就嚇住院了,感覺離駕鶴西去也不遠了。
江淮冷淡地掀起眼皮子打量,眼前這人眼角有傷,面板黝黑,指甲縫裡全是黑紅色的泥。鑰匙掛在皮帶上,手機螢幕亮著,還在鬥地主。
誰家正經孩子亂賴當事人,跑人家門口坐著蹲守,老父親住院還有心思鬥地主,看美女直播?
蔣雄見他不說話,以為在挑釁他,怒火沖上頭腦,兩步走到他面前,藉著一級臺階差才勉強和江淮一般高,伸手想去揪他衣領。
“有本事惹禍沒本事賠錢是吧?什麼窩囊廢?”
江淮輕而易舉地側身避開,像避開旁人隨手扔的垃圾。
傻逼。
他眼皮子都不掀,一向懶得跟這種人計較。
蔣雄撲了個空,接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