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好毒了,纏上紗布就行了。”
林念看著這紗布,罕見地猶豫片刻,一時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江淮很輕地挑了挑眉,掃了她一眼。
他驀然起身,伸手從陸嘉柏手上接過,長指輕掠,把紗布捏在手心裡,勾了勾嘴角,帶著點混不吝的笑意看向他。
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瞳孔漆黑幽深,細看之下,沒有半分情緒。
“謝了啊。”
他漫不經心地拖著尾音,顯得懶洋洋的,就差把“你可以走了”寫在臉上了。
陸嘉柏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林念,繼續道,“那你注意一點,傷口不能沾水。”
江淮站在旁邊,眯了眯眼,周身氣壓沉了兩分。
“還有。”
陸嘉柏卻像感覺不到似的,頓了頓,看起來很是不好意思,手指蜷了一下,目光真摯。
“剛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念沉默了兩秒,視線掠過被酒精消過毒的傷口,“……沒關系。”
陸嘉柏笑笑,然後才抬起眼跟江淮打了個招呼,“那我走了。”
江淮沒說話,微微眯著眼,看他鑽進路邊那輛黑色賓利。
車輛緩緩掉頭,駛上主幹道,在清晨的街道發出囂張的轟鳴,逐漸遠去。
他無聲地哂了一聲,眉眼冷淡,帶著些微不易察覺的躁,長腿一邁,隔著半步的距離,準確無誤地把那包嶄新的紗布扔進垃圾桶裡。
“那誰?”江淮回身問,聲音像是含了冰。
“顧淇的客戶。”林念說,“你把那東西扔了,我用什麼?”
“我給你買。”他尾音短促,明晃晃的不爽,垂著眼鼓弄手機,“十分鐘。”
十分鐘後,小胖開著車到達目的地,市醫院門口的包子鋪,滿頭大汗,拿著一包紗布和燙傷藥膏,開啟車門跑下來。
林念:“……”
行吧。
作者有話說:
淮:沒讓顧淇來送就不錯了
念:。。
念:真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