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主要就想看洛克吃癟，現在心情爽了，悠哉地靠著座位，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唐堯的一舉一動在安歌眼裡都是黑白世界中的亮色，因為情感太過於豐富，也因為一切都是憑心而動。
看得久了，也就能裝得越像“人”。
安歌眯起眼睛，久違得露出了放鬆的神情，“麗莎探索完這片海域還需要一段時間，你要進來我的精神域嗎？”
“嗯？”唐堯翻過身到安歌身邊，甚至沒注意到安歌對麗莎少將的稱呼，“好呀，正好我再幫你梳理一下。”
事實上已經不需要梳理，傷痕已被唐堯用視覺的代價修複了，至於精神域深處缺少的東西，不是唐堯能補上的。
安歌摘下一隻手套，從唐堯身後搭上他的後頸，“來。”
熟悉的涼意將唐堯的精神包裹，牽引他走進安歌彷彿看不到邊際的精神域。
無論多少次，唐堯都忍不住好奇，明明人的血都是溫熱的，為什麼會有人連精神力都是冷的。
唐堯的精神化作小人停留在他第一次到過的地方，這一次前方沒有牽引他的人，於是他嘗試著開口，“安歌？你在嗎？”
“……”
唐堯四處張望，但這一次他雖然擁有睜眼的權利，卻失去了視覺，入眼依舊是一片黑暗，“安歌？”
“來這裡，唐堯。”
哨兵的聲音似乎低沉冷漠了幾分，但唐堯還是可以依稀辨認出是安歌的聲音，“我怎麼過去？”
“想著我的樣子。”哨兵說。
唐堯在腦海中勾勒出安歌喝豆漿的樣子，他反而率先笑了起來，“安歌，這次你為什麼不直接來接我了？”
是對他充分信任了，是吧？
在唐堯精神化作的小人不遠處，黑發哨兵就站在那裡，血銀色的雙眼在黑暗中如同噬魂奪魄的惡魔，平靜而泛著冷光，他安撫住肩膀上有些許躁動的海東青，“不可以過去，他太過於脆弱了。”
海東青鬱悶地扇動翅膀，表示抗議，但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它已經不能直接依偎在那個漂亮的向導身邊。
安歌的目光回到不遠處的向導身上，朝著他慢慢走去，並要求道:“往前走兩步，原地坐下。”
唐堯順從的坐下，“我到了，你呢？”
一個來自背後的擁抱包裹住唐堯，緊接著是哨兵熟悉的聲音，清冷中帶著溫柔，“釋放你的精神力和向導素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