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年前被西裡斯救下後,他就一直在自己研究精神域損傷修複問題。幾年下來,也有了一些資料和知識儲備,加上現在考上了聖託利亞精神力研究系,這把握只會越來越大!
沉浸在自我激勵中的唐堯,並沒有注意到身旁哨兵逐漸加深的嘴角。
……
雖然是午休時間,但是醫院的天臺上並沒有什麼人。晾衣架上稀稀疏疏晾著幾條床單,被小小的夾子夾住兩端,不讓它被風吹跑。
兩人走到天臺門口,唐堯卻往後退了一步,道:“安歌,你先進吧。”
沒做他想,安歌踏上了天臺。天臺除了晾衣架的位置有實地,其他位置大多數都用強化玻璃鋪就,踏在上面有一種淩空俯視的感覺。
不得不說,坐在這裡看學校風景,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
往前走了幾步,沒感覺到身後人的動作。安歌回頭,就看到閉著眼睛,艱難移動的唐堯。
之前因為他的靠近而變紅的臉龐,此刻已經變得異常蒼白。而嘴唇則被小向導死死咬住,每挪動一步,他的嘴唇就會發抖一下。
注意到安歌的目光,唐堯盡量控制住打顫著的牙齒,道:“沒,我沒事。就是,就是我,我有點,額,腿有點軟。”
雖然是在逞強,但是作為一個軍校在讀生,哪怕是非戰院的,說出自己恐高,這也太離譜了吧?
這搞不好還會被影響退學,畢竟恐高就意味著他可能無法上星艦,無法承擔隨軍出征的醫療工作。
甚者,會因為瞞報而被學校劃入失信名單,從此徹底無緣軍方網路。
在提出來天臺的時候,唐堯就已經做好把一切坦白給安歌的決定。這是全然的信任,也是最大的誠意。
就像一隻膽小的兔子,在看到在意的人生氣後,笨拙地露出肚皮撒嬌。卻又忍不住用強健的後腿護著它弱小的身軀,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這一幕讓安歌眼中的血色一瞬間覆蓋了所有銀色,但精神域中嘈雜的聲音卻漸漸變弱了一些,不再拉扯深處的那道傷口。
這個小向導在害怕時本能釋放出的精神力,對他很有效果。
安歌轉過身,朝著唐堯伸出了手,柔和了聲音道:“閉上眼,拉著我。”
時間彷彿靜止,一切回到最初。
唐堯緊緊咬著的嘴唇松開些許,順從本心地伸出手,顫顫巍巍地很容易就會滑落,卻被安歌準確而有力地拉住。
閉著眼,能感受到很熟悉的氣息,在記憶深處嘗試冒出,仔細感受卻又無從窺探。
只是下意識裡全身放鬆下來,所有的緊張和害怕都因這一支手上傳來的微涼溫度,消散而去。
毫無緣由。
就像記憶深處,他也經歷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