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個……應該是我檢測出問題了，我把它給改……”
安歌擺擺手，眼底暗紅流淌:“就這樣放著。”
“……是。”
“歸檔後不用刻意保護，不能公開的已經抹去，剩下的就讓它完完整整出現在醫療資料庫。”
賈艾斯仍有幾分擔心，忍不住道:“可是將軍你的精神力情況一直都是最高機密，就這樣公開會不會太……隨意了。”
所有醫療系統裡的人都知道，有一個人的身體報告是不會進入帝國醫療系統的。反而加上更複雜的密令，其內容只有帝國元帥，研究院總院長和那個人的直系醫療下屬才知道。
這麼做只是因為這個人是帝國最鋒利的兵刃，同時也是帝國最大的底牌和……隱患。他的身體情況，是帝國最高的機密。
可就是這樣關於帝國命運的機密，就要被這麼輕易地放進一所大學的醫療系統……給學生們研究？
賈艾斯無法理解，就算再怎麼危急的情況，也不該冒著暴露的危險來獲得解決方案。
手中的報告頓時變得沉重。
賈艾斯第一次抬起頭，直視那片被血色覆蓋的銀色，堅定道:“對不起將軍，恕屬下無法從命。無論是處於一名帝國軍人，還是處於一名醫療工作者來說，這份報告裡的內容都涉及帝國的命運和對所有優秀醫療工作者灌注心血的保護。”
沙沙的聲音響起，報告化作碎片紛紛落下。
安歌並沒有看落下的碎片，瞳孔微微收縮立在那片血色中，連帶著嘴角那一抹笑容也抹去，“巴斯克上校，你知道抗命的後果嗎？”
每一個字都帶著超sss的精神壓，像一根釘子一樣一點點鑿進賈艾斯的精神域。精神域被重壓撕裂的疼痛讓他面色蒼白，但哪怕死在這裡他也不會改口的。
在他拒絕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的結局。
在西裡斯.拉夫迪奧身邊不會有向導，因為每一個靠近他的向導，都會在絕對的精神壓下絕望……直到死亡。
眼前視線開始模糊，全身劇烈顫抖，幾乎散架的神經網路已經無法讓他控制四肢。
要死了……在進入第七軍團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每一個進入第七軍團的向導，都有這個心理準備。
他們效忠的是帝國最耀眼，也最冷血嗜殺的上將。
意識即將消失之際，賈艾斯聽到一聲嘆息。
“真是和他一樣倔。”
身體被落到了按摩椅柔軟的坐墊上，快要流失的意識才漸漸回籠。
他聽到眼前人幾分無奈的聲音:“帝國和你口中那些人又對得起你嗎？”
安歌俯下身眼底的血色暗沉，幾分蠱惑在低沉的聲音中游蕩:“你就算死在這裡，也不過是處分令上一個慘白的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