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嘉珩眯著眼,很快地回複:“謝謝提醒。”
緊接著又打趣道:“你見到越樂了?感覺我弟弟人怎麼樣?”
刑遊過了五分鐘才回複:“很好看。”
喲呵。刑遊可很少這樣正面從客觀角度評判人的外貌,被朋友問自己的弟弟人怎麼樣,第一反應大概都是說“人挺好”“友善”“很好相處”,或者“沒怎麼接觸不太瞭解”吧?
喻嘉珩笑吟吟,不再追問,反手趁弟弟上學前打電話過去問個清楚,於是從喻越樂口中得到了“好吃到想跪下喊主人”的尷尬場面完整版,笑得沒力氣,直接在機場靠著柱子蹲了好久才站起來。
這邊喻嘉珩還在躁候八卦,那頭喻越樂已經在床上翻滾十個來回並尖叫了三次後終於鼓起了勇氣打電話給刑遊。
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接通了。
刑遊的聲音溫和清淡:“heo?”
“heo......呃不是,你好。”喻越樂差點卡殼,捋舌頭好半天才順直,“我是喻越樂,是喻嘉珩的弟弟,也是你英國這個房子現在的租客......”
喻越樂頓了頓,似是不知道怎麼描述下去了,開始猶豫要不要報上地址。
因為他靈光一閃突然想到,刑遊萬一在英國不止一套房子呢?!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這個人都買五位數的臺燈了,還跟喻嘉珩這種人做朋友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刑遊笑了笑,說:“我知道。剛剛中介跟我說明瞭情況——你是不小心撞到它了嗎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喻越到這個,誰昨天在客廳綁的氣球!”
喻越樂打完遊戲感覺有點餓,去泡了泡麵敷衍肚子,看見冰箱居然有新鮮的橙子,大喜望外,立馬美滋滋切了一個來吃。
一邊吃一邊等泡麵的黃金三分鐘,他便去客廳晃悠,看到了昨天大家來聚餐綁的幾個氣球居然還沒解,於是伸出手便要去拿下來。
刑遊聽到這裡皺起了眉:“你吃完橙子還沒洗手吧?”
“對。”喻越樂的聲音低下來,有種被家長審問的壓迫感,“我忘記了......橙子汁碰到氣球會爆炸。我被嚇一跳,沒站穩,往旁邊摔了,不小心就弄倒了你的臺燈。”
“真的很抱歉!!”喻越樂恨不得電話裡也能甩一堆滑跪的表情包以表自己現在的懺悔和崩潰,擲地有聲地保證:“我一定會原價賠給你的!”
刑遊今早飛來德國,雖然不用倒時差,但參加會議又應酬,連軸轉了大半天,臉上也有了倦色。
飯局結束後半夜坐車來了科隆大教堂,如今站在萊茵河畔,周圍行人匆匆,他嘆了一口氣,帶了一點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問電話那頭的喻越樂:“受傷了沒?”
喻越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反問:“什麼?”
刑遊很有耐心地重複:“受傷了嗎?那個燈罩是玻璃材質的,打碎了很容易劃到手,何況你還摔倒了。”
喻越樂低下頭,自己的手心還在流血,先前他不是沒發現,只是感覺不嚴重,也不太痛,想著劃破一道口子不算大事,有空再處理就好了。
比起這樣無關痛癢的一道口子,還是五位數的賠償更能讓他牽腸掛肚。
但是此時此刻,喻越樂舉起手掌放在眼前端詳,掌心的紋路已經變得殷紅,後知後覺的刺痛也彌漫了上來。
他低低地開口:“劃到了手,不過沒什麼大事。”
刑遊毫不客氣地否認:“這才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