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遊很縱容他,喻越樂假裝不知道,刑遊便真能不捅破這層紙,等著喻越樂自己慢慢接受。
只是或許刑遊也沒想到,喻越樂在發現愛的時候會選擇逃避。
像一隻蝸牛一樣慢吞吞縮回自己的殼裡,任憑別人怎麼敲都不出來。
他回複刑遊,講自己有點忙,要睡覺了。
刑遊很敏銳,問:“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那麼早睡覺。”
又問能不能打電話。喻越現在不想打電話,又藉口拙劣地編造:“只是有點累。沒事。”
過了好一會,刑遊對他說:“好的,晚安。不開心要記得跟我說。”
喻越樂的眼睛紅紅的,把手機扔到旁邊,一鼓作氣埋進被子裡,恨不得把自己悶死,想,以後無論開心不開心都不會跟他說。
喻越樂是一個很有執行力的人,對自己很能狠得下心。
他開始態度冷淡地回複刑遊的一切資訊。
不接一切電話或者影片請,隔了半天回複講自己在忙,亦不主動分享自己的日常,有時候下意識點開對話方塊打了字,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又刪掉,很重地嘆氣,咬著牙很久才能假裝自己不在意。
刑遊在他冷暴力的第一天就察覺到了事情的端倪。
刑遊似乎真的很忙,發資訊的頻率沒有在英國的時候那樣高,但只要空下來就會盡量給喻越樂發資訊,又詢問為什麼不接電話。
他從沒遇到過被人這樣冷落,何況對方是喜歡的喻越樂。
刑遊顯得無措,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問喻越樂發生了什麼事。
喻越樂只回答他:“沒事。”
這樣實在痛苦,可喻越樂別無他法,如果再和刑遊不明不白地做最最要好的朋友,享受對方的付出和關懷,自己卻永遠沒勇氣同他在一起,無異於飲鴆止渴。
他不是沒想過要和刑遊試一試,只是念頭一旦生出就被嚇到。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想起來刑遊在自己高燒時候飛過來熬的熱粥,又想起來刑遊陪自己打遊戲,還想到兩個人一起見證了倫敦的初雪。
喻越樂終於忍不住,打電話給喻嘉珩,電話一接通就哽咽了。
喻嘉珩的聲音冷冷的,說:“全世界都知道刑遊有喜歡的人了,你居然現在才打電話給我。”
喻越樂哭得讓人傷心,他問姐姐:“我是不是很笨,我是全世界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姐弟連心,喻嘉珩聽著電話那頭喻越樂斷斷續續的哭腔,急的想立馬訂票飛往英國,心髒泛起一陣細密的疼痛,很沒有辦法地嘆了口氣,問:“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喻越樂講:“我不敢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