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同學在路時遇面前這難得一見的骨氣,多得像是都積攢到了今天打算盡數散發似的。
時染紅縞的眼底更盛,這次沒掙扎開索性就伸手去掰扯他牢牢捏住她胳膊的手。
她用力掰,他就是偏偏用那種她隔著校服感覺不到太疼的力道,牢牢箍得她扯不開。
手扯不開,時染索性抬起自己胳膊連帶著路時遇的手帶到了自己眼前,盯著那隻好看但作惡的手,時染沒一點猶豫地張嘴照著他大拇指根部就是一咬。
“嘶……”路時遇毫無防備,痛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時染你真屬貓的?”
關於屬貓這個話題,時染自然不會應。只是在他話落後,明顯覺察到了受傷被咬得更痛了,怕是……
得見血……
事到如今,遲鈍如路時遇也終於意識到,炸毛的貓要順毛捋,否則最終後果只能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他長長嘆出一口氣,眉宇間掃過一抹萎頓的無力。
這抹嘆氣過後,明顯時染咬他的力道幾不可察地停頓了兩秒,繼而咬的更深。
路時遇心想:完了,鐵定是要見血了……
再度嘆出一口氣,無可奈何的意味甚是濃重,他已經不想去計算今天嘆了幾口氣,只是用另一隻空著的手附上去揉了揉時染毛躁的發頂。
下一秒,手上被咬的力道昭著停頓。
一秒……
兩秒……
三秒……
時染嘴下的力道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隨之,路時遇低緩溫和的話混著秋風飄過來。
他問:“小野貓,咬盡興沒?”
時染脊背登時僵住,聽不得他一下子放輕放柔的語氣,強憋在眼眶裡沒掉下的眼淚啪嘰順著眼角滑下來,滴在路時遇的白色校服上,染出了一塊深色的溼痕。
溫熱寬厚的大掌在時染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繼續溫溫淡淡的開口:“時染,我知道你這樣跑出來是因為我……”
四目相對,路時遇看到了女孩乾淨細膩的臉上有著一道還未乾涸的淚痕,那雙一貫黑白澄明的眼睛裡氤氳著殘留的紅色,在這樣秋風陣陣的白天,無所遁形。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