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該去前廳用餐了。”雲連棋敲了敲棉棉緊閉著的門。看樣子是棉棉將自己鎖在了裡頭,他此時應該是不想見任何人吧。
果然,棉棉根本就不出聲跟雲連棋說話。同時他也止了哭聲,因為他爹爹教過他,作為一個男兒,是不允許在他人面前哭泣的。掉眼淚是女兒家的事,男兒就應當是流血不流淚的。
“棉棉,可別餓壞了身體,你現在可是咱們雲家的新家主呢。”雲連棋這話說的極為諷刺,而他面上卻是一副祥和的面容。
連沫離音都不禁讚歎,這個雲連棋的演技高超,居然能做到面不改『色』而內心波濤暗湧。
“我不要做這個家主,我只想要爹爹回來……”棉棉到底還只是個九歲的孩童,哪裡聽得出這般諷刺的話語。
而棉棉的話也正是雲連棋所想要聽到的,他費盡心思,蟄伏至今,不就是為了得到這家主之位麼?只是沒想到,雲連鋒居然還是偏心於這個小兒子,竟然在這個關頭傳位於雲蕭棉,看來他這麼多年來還是沒有能夠真正博得他的信任啊。
不過也沒有關係,雲蕭棉只是一個九歲的孩童而已,空有家主之名,卻無家主之權,想要掌控他可要容易的多。只是雲連鋒還留了一手,居然動用了家主世代相傳的傳音玉佩,想必那些身在遠方的雲家長老們是知道了傳位之事了。
也就免不了雲家長老會來雲府一趟。在雲家長老還未到來之時,他可要好好“伺候”著這位小家主啊。
“棉棉,莫要任『性』,出來吧。”雲連棋的語氣很鬆,既沒有真正想要棉棉出來吃飯的意思,也沒有不想讓他出來吃飯的意思。就好像是在完成任務似的,只是照常喊叫而已。
棉棉不理,默了聲。
雲連棋見狀只好轉身離去,但其實他的面上沒有半分焦灼之『色』,彷彿棉棉吃與不吃,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在雲連棋走遠之後,沫離音從上面跳了下來。她看著雲連棋離去的方向,眼中浮現一抹狠『色』。剛才看了這個雲連棋的態度,她敢篤定,太子誣陷雲連鋒盜竊國庫之事定有他的參與。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雲連鋒總是讚揚他這個堂弟如何的聰穎,卻不想他這個堂弟卻長了一顆狼子野心。居然勾結外人陷害自己的堂兄。
看這般模樣,雲連鋒想必也是不知道雲連棋的這副嘴臉。若是讓雲連鋒知道他這堂弟的真正面目,以他的個『性』想必還是會顧念兄弟之情。可她沫離音不會,她的眼中只有“對她好的人”和“與她無關之人”,前者她必定百倍千倍的相加回去,那麼後者,若是得罪了她,要麼死要麼傷;若是得罪了對她好的人,那麼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沫離音在暗處思考了許久,等她回過神來便悄悄的來到棉棉的門前敲了敲門。
“我都說了我要爹爹,不要你們啊——”棉棉變得惱怒了起來。他以為又是他那個堂叔來催促他了。他雖然看不懂大人們的事,可他心裡很清楚,他並不喜歡那個堂叔,甚至還有些莫名的討厭。因為每次堂叔笑的時候都好假,都不是因為真正的開心才笑的。這樣的笑容讓他覺得好壓抑。
“是我——”沫離音說的很小聲,她是怕隔牆有耳,如果被發現的話,那她想要幫雲家可就更難了。
棉棉聽到了沫離音的聲音,頓時抬起了頭,可他又覺得不現實。因為神仙姐姐已經走遠了,就算是再慢的腳程,這會兒應該也已經出了墨雪城了吧。
“棉棉——”沫離音沒有聽到棉棉的反應,於是再次小聲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