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長得像了?”不信邪的主任多次打量路將寧與麥望安兩人,得到的結果都一樣,“胡言亂語些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主任橫拉硬拽楊志陽的手,而楊志陽則是不留餘力地反抗,直到辦公室的門開啟。
來人是本校剛上任的校長。
霎那間,楊志陽掙開主任的手,跑到校長旁,大聲說道:“校長,我是驅魘師!”
此話一出,辦公室內再度恢複安靜。
毫無準備的麥望安驀然受驚,他感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在剎那間,像是摻雜了嚴冬最冰冷的霜雪,它們裹著全身的血管,蔓延到五髒六腑、四肢百體,最後彙聚沖向腦頂。
沒有多想的,他抓住了路將寧的手腕。
路將寧主動向前一步,而後傾斜,擋住兩人接觸的部分,不讓有心之人看出端倪。
像知道實情的必然會驚恐不安,而不知實情的,譬如主任一流,他們雙目呆滯,緩和好一陣才換上嚴厲的面容,怒斥不懂事。
“什麼什麼師,你當是在練魔法呢!”
主任瞧著楊志陽胡言亂語,並且愈發不受管控,就要提手抓人。可還沒碰著,校長的手搶先一步壓住了他:“先不要激動。”
主任不明所以地退後,滿面的狐疑狀。
“你還沒成年,”校長的話是對著楊志陽說的,“給我展示幾個像樣的動作吧。”
旁人一頭霧水,麥望安卻是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握著路將寧的手腕不自覺地加緊。
“你們先出去吧。”校長下達驅逐令。
被趕出辦公室的麥望安特別關注室內的一舉一動,他盡可能站在門邊,偷聽裡面的談話。可這扇門就像是他與母親之間無言的那道坎兒,他邁不過去,母親也走不過來。
母親好似在與路將寧輕聲交談,麥望安因為心中的恐懼導致感知能力直線下降。他耳鳴得嚴重,心跳得厲害,這等待的空閑讓他倍受難忍的煎熬,他期待著能快快結束。
終於,不出兩分鐘,辦公室的門開了。
開門的人是校長,她深沉銳利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路將寧:“同學,你先進來吧。”
路將寧的視線與校長默默相接,他的眼中沒有閃躲,沒有疑惑,什麼都沒有,連一根睫毛都看不到顫抖,平靜得像一湖死水。
麥望安看著他淡然地走入辦公室,又看著那扇開啟的門再次閉合。
除了路將寧,校長沒有讓任何一個人進入其中,眼睛看不到的迷茫讓他惴惴不安的心達到頂峰,他踱步到靠牆處,試圖沉下心來尋思發生的事情。
楊志陽為什麼,又怎麼會是驅魘師?
陳商又為什麼要誣陷路將寧作弊呢?
此時的麥望安已把身邊的女人忘卻,他紛亂的心全都集中在路將寧的身上,他走到佇立原地的陳商身邊,以一種看似平和,實則歇斯底裡的口吻問他:“他與你無仇!”
陳商說得理所應當:“可他害鄒其鄰回家了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