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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十一) (5 / 6)

“那我覺得你可以在這裡睡一覺。”

麥望安哼笑:“那你回去給我搬床?”

“為什麼一定要睡在床上?”

“要不然這裡又根本不能睡——呃?”

路將寧指了指上方。

“真的不會掉下去嗎?”

麥望安憂心忡忡地看向飄落滿地花瓣。

會爬屋頂的他是不會爬樹的,這一點不只是阿嫲不理解,他本人也不明白。

以前採摘榆錢,阿嫲除了敲打和搖晃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愛爬高的孫子上樹,麥望安說不會爬樹時,她還以為他在說謊話騙人。

直到有一次晾曬的衣服飄到院內的梧桐樹上,被寄予阿嫲厚望的麥望安逞能,試圖親手取下它。不料手還沒碰著衣邊,他人就止不住地後仰,從三米高的地方直直摔下扭傷了腳。也就是那次之後,阿嫲徹底相信他不會爬樹的事實,而他也留下爬樹後遺症。

現在,他在路將寧的幫助下,又一次爬上了一棵老樹,且已經穩當地登攀枝葉間。

回憶這個過程,那是艱難的。在這一方面,他沒有技術,他是拙笨的,何況還有過一次失誤,所以再次面對爬樹這個字眼,甚至是這個過程,他難免要心驚膽顫一會兒。

而就在他猶豫期間,路將寧已經攀上去一次。槐樹低端分出兩條粗支,路將寧就蹲在左面的那一側,一隻手扶著粗實且布滿溝壑的樹幹,一隻手搭在膝蓋上,自然下垂。

彼時金閃的光細碎地潑灑在他身上,他居高臨下地接受麥望安的目光,張揚的發絲像他那一張笑臉,透露著幾分囂張與傲氣。

總仰視別人的感覺不好受,麥望安想。

所以麥望安打破恐懼的防線,直呼路將寧的名字,讓他從上面麻利地下來當踏板。

當他踩在路將寧的肩膀上,當他觸控到曾經觸碰不到的樹皮時,他感受到了兩種緊繃感。腳下,路將寧肌肉的細微顫抖讓他聯想到揹人的那晚,此時的路將寧也會像他那次一樣,即便不適也會穩托住他的重量。他有意識地屏住呼吸,盡量往上提,以為這樣就可以減輕底下人的不舒服。眼前,他攀附住緊貼著的樹幹,手腳吃力地抱住它。粗糙的樹皮磨著他的肌膚,就好像它過往曾經歷過的風吹雨淋都敲擊在他的身上,太沉重。

路將寧就在下方託著他的大腿,他藉著對方給出的力氣,猛吸一口氣,憋住,然後奮力向上爬,到達目的地時臉比朝陽還紅。

路將寧倒像是猴子一樣利索地上來了。

所謂登高望遠,盡管麥望安所在的位置不算太高,但強過站在地平線上。他看向四野寂靜的村莊,此起彼伏的蟬鳴聲因為他的呼吸而終止了午日睡曲的奏鳴,這下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只有風簌簌的聲音拂過耳畔。

“除非你的小腦有點兒問題。”路將寧揹著他,慵懶地倚靠著兩人之間隔著的那根樹幹,他口裡咀嚼著香甜的槐花,一條腿隨意地耷拉著,另一條則屈著膝,抵著胳膊。

“那萬一是我眼睛太好使了呢?”麥望安抱住樹幹,歪著頭朝對面看去,非要與路將寧抬槓不可,“正因為我的視覺神經高度發達,大腦反應起來極為迅速,再加上心理的恐慌,大腦強迫我的四肢向前跳下去。”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路將寧輕笑,轉過頭來肆無忌憚地嘲笑:“那大腦也有病。”

麥望安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忍不了左嘲右諷的他就要去戳弄樂在其中的路將寧,可惜臂不夠長,他又不肯就此作罷,轉頭就扭下一條帶著槐花的長枝,卯足力氣想要把人推下去,不料差點兒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沒傷著路將寧,自己傾斜了。

身體不穩的麥望安眼看就要跌下去,情急之下,他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塊水上浮木,在空中胡亂地揮舞。

也就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人扣住他的手臂,他反抓著那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力度之大就要嵌入那人的肌膚。他歪斜的身子被隨後伸來的東西阻擋,這才能得以重新穩穩地坐穩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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