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梅試圖向右挪動腳步。
“一……”
“住手!”
一道洪亮的女音吸引了天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麥望安看去的時候,一時間未能記憶起她是誰,尤其是在女人身旁還跟著具有迷惑性的楊延年。
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逐漸逼近的女人,而後在接觸到對方視線後,下意識地向宿純然所在的位置錯開,待他看到宿純然那張凝重的臉後,頓時間恍然大悟。
女人是宿純然的母親,是過的話,你是忘記了嗎?”女人站立的位置與宿純然相隔兩米,她僅是不以為意地掃過麥望安,接著便將沉重又深邃的目光停留在挾持著宋寄梅的宿純然的臉上。
“我怎麼會忘,你說我要是觸碰到你的底線你就殺死我的事情我怎麼會忘!”
面對女人的懷疑,佔據宿純然身體的主人儼然像是瘋了一般地怒吼著,“就因為一些可笑的規矩,你就放任他們殺死我,明明我也是你肚子裡出來的!怎麼,還要再殺我一次?”
女人面無表情:“為什麼不可以呢?”
或許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宿純然眼中那抹隱隱期待著的光彩,如同被一道響雷劈得四分五裂,悄無聲息地黯淡下去。緊跟其後,覆蓋在眸中的便是雨夜中翻湧著巨浪的惡意黑潮,咆哮著,讓周邊的空氣濕冷。
他沒有接上女人的話,可動作卻是完全表達出對女人的憤怒。
電光石火間,也是在女人的注視下,他無所顧忌地暴露惡行,竟是轉身將掌心覆蓋在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宋寄梅額頭上,強制性地對其盡興魘鬼的催眠。
麥望安驀然瞪大雙眼,身體還沒做出制止的反應,有人便一溜煙地從他身邊擦過。
楊延年的架勢是要與宿純然決一死戰。
被貼額的宋寄梅在頃刻間便出現恍惚的狀態,可她還是死死地抱著無常,致使宿純然未能從她懷中奪走貓咪。而當宿純然第二次嘗試時,楊延年已來到他的身旁,他本可以轉移目標,但他沒有,而是對宋寄梅下了死手——他將無辜的人從天臺上推了下去!
由於身體被催眠控制,宋寄梅無法保持該有的平衡力,她像是不會行走的僵木,被輕輕一推就宛如被風吹起的羽毛,瞬間就朝著另一側歪倒。
幾乎是她傾斜的瞬間,麥望安及時眼疾手快地沖了過去,一把抓住她未抱貓的那條纖細的胳膊,宋寄梅便像是一個掛件似的,懸掛在天臺石護欄外的牆壁旁。
五米高的地方,以宋寄梅現在無法行動的僵硬狀態,摔下去輕則受傷,重則死亡。
他回過頭去,想要喊人拉一把,再或者喊人去天臺下救援。可含在嘴裡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便眼睜睜地看見失心瘋似的宿純然直直朝向楊延年在的位置大打出手。
楊延年的本意是去組織宿純然,倘若宿純然立即與她交手,或許還得以一戰。
但中途宿純然卻想對宋寄梅再次出手,她當即跟著對方轉移目標,哪料宿純然就是在等她變卦的這刻,不過俯仰之間,他又轉了回來。
那手速如一陣猛風,劈頭蓋臉地撲去!
霎那間,麥望安心感不妙,萬一楊延年出現意外的話,則會牽引起一系列的問題。
拽著宋寄梅手腕的麥望安無法快速移動到楊延年身邊,他只能大喊:“楊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