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植打疊起精神,道:“少夫人怎麼過來了?沒有將軍的令,我這兒,是不能放了盧家人的。”
窈窈自不是要他放人,說:“辛副將,將軍可有說了,什麼時候趕他們走?”
辛植:“沒有。”
窈窈:“那便請手下留情,暫且看管著他們,先別趕出城。”
辛植慶幸了一下自己動作沒那麼快,笑道:“少夫人吩咐,卑職明白。”
窈窈笑了下:“多謝。”
這時候,驛站裡隱約傳出摔東西的聲音,窈窈也不再管驛站內的人,同鄭嬤嬤坐上馬車。
其實李繕如何對盧琨盧馨兒,窈窈不想幹預,不好的是,鬧得人盡皆知。
這一點於幷州而言,也非好事。
…
幽州已是收於囊中,李繕在巡邊的時候,冀州陳家那邊遞話,陳茂三子陳霖獻寶求見李繕。
前不久,陳家就主動親近李家,態度懇切,甚至李家攻下幽州,也是借了陳家冀州的道。
這件事後,陳家獻忠的意願更深,能不費兵馬拿下陳家,李望那一派系的文官,都十分認可。
當下,陳霖求見,李繕身邊的幕僚也多有贊同,只李繕沉默不語。
營帳中,待所有人退下後,李繕對範佔先道:“先生,若叫我這麼容易拿下冀州,我倒是不踏實了。”
範佔先能理解李繕,他迄今為止的成就,都是打出來的,他雖自負自傲,卻從不盲目,冀州投誠,對他而言,更像是一場陰謀。
範佔先沉吟片刻,道:“陳家治下不嚴,洪水泛濫時候,也坐視不管,令高顓揭竿起義,此乃無德。”
“如今高顓有功,作為幽州監軍,與李家關系甚篤,陳家卻向李家投誠,陳高二家有仇,同時收入麾下,並非上上策。”
李繕也明白,笑道:“沒錯,實則陳家借道給我們,也未嘗沒有抱著並、幽二州相爭損傷,而陳家得利的想法,只是計劃沒成。”
範佔先:“主公的意思是?”
李繕:“當日,我們讓高顓演一場計中計,時而投靠冀州,時而投靠幽州,冀州許是有所感悟。”
範佔先:“如此當可使用反間計,請君入甕。”
李繕:“可。”
遂請陳霖如帳。
陳霖自幼學習治國之道,無非便是高門上上等,寒門最為下賤,最開始李繕在北方出名頭時,不止是陳家,四周那司徒家、柳家等,還等著李繕歸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