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植震撼,還有這種高手?
李繕摸了下手臂的血痕,抬起眉梢,他都流血了,是該叫人來看看的,立時收起長槍,道:“劉武在哪裡?”
劉武是跟著軍醫到校場營帳的,本以為李繕是受了什麼樣重傷,結果瞅了半日,都有點難以置信,就這?
李繕褪下肩膀衣裳,露出手臂肩膀結實有力的線條,他將手擱在案上,臉不紅,心不跳:“你去告訴少夫人,說我受傷了。”
劉武:“誒。”
李繕垂著眼眸,似乎在看傷口,又似乎沒有,又道:“實事求是,不用跟她說多嚴重,就說我受傷了,快去。”
劉武尋思這也不嚴重啊,撓著腦袋,找馬出門去了。
…
卻說劉武去了一刻鐘,李繕滿腦子放空了一會兒,又緩緩凝成一副畫面——她會是著急的模樣,還是冷漠的模樣?
他自然不想面對冷漠的她,可是如果她著急,他也不想。
這不是大傷,他不想騙她了。
當時對盧家兄妹的處罰,他就是巧用言語的漏洞,騙了她,她也說了,要是知道他要用最羞辱盧家兄妹的方式,把他們趕走,她不會同意。
是了,李繕怔了怔,她在乎的是自己坦誠的態度。
此時,他心底裡,既想她擔心,又怕她擔心。
一旁的軍醫一臉糾結,找著角度,總下不去手,李繕皺眉:“怎麼了?”
軍醫:“咳,將軍,傷口結痂了……不用包紮了。”
李繕示意他:“沒看到這裡還有血珠嗎?貼個止血藥!”
這時候,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李繕站起身,就看劉武進門,手裡拿著一罐膏藥,道:“將軍,少夫人得知後,給了小的這膏藥。”
李繕緩緩坐了回去。
他驀地想起很久之前,他受傷後,她還會親手給他抹潤膚膏,那時燈影幢幢,月色正好。而如今,她只是遣人拿個膏藥。
劉武看著李繕面色幾度變換,他福至心靈,道:“對了,少夫人是親自將膏藥送到這的,不過她說不叨擾將軍,就走……”
話還沒說完,只看李繕雙目一抬,眼底倏地露出幾點光華,也不管他那快癒合的傷口了,迅速套好衣裳,已朝門外奔去。
軍醫手上提著一張剛敷好的膏藥,問劉武:“你要用嗎?”
劉武拿起從李府拿的膏藥:“我有藥。”
…
馬車才悠悠走了一小段路,錢夫人看了窈窈一眼,道:“那劉武說的話,能信嗎?不嚴重真有必要跟咱們說啊?”
窈窈想了想,說:“若是真嚴重,夫君或許不會跟我們說。”
何況校場裡,到處是李繕親兵,他又是將帥之才,力能扛鼎,再如何,也不會真的受重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