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姝拿了十個,又拿了兩個,窈窈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呆呆道:“是十個吧?”
謝姝把偷拿的棋子遮住:“你看,這不就是十個了?”
窈窈醉懵懵地說:“哦……”
謝姝起興,又去勾窈窈的靶子棋,手還沒碰到呢,被盧夫人逮住,“啪”的打了一下:“又欺負你妹妹?”
謝姝趕緊收回手,睜眼說瞎話:“蒼天有眼,我沒有啊!”
錢夫人趕緊把她多拿的棋子撥回給窈窈,嚷嚷:“窈窈贏了,窈窈贏了!謝姝喝酒!”
窈窈頓了頓,她勉強掙到一絲清明,明白自己難得贏了握槊,心裡很輕,便笑得眼兒彎彎,醉意凝在眼底,像是窗外一片柔軟的雪花,靜靜落在窗稜上融成一粒晶瑩的水珠。
……
…
屋中的暖熱,直到茶水酒水續過幾輪,謝姝和盧夫人都有醉意了,錢夫人連一口酒都沒喝過。
錢夫人叉腰嘆息:“都說了,我玩握槊有一手的。”
謝姝很不甘心,被酒氣激得拍案:“再來!”
這拍桌聲,把窈窈嚇一跳,眼睛睜得圓圓的,盧夫人又無奈又好笑,道:“天時已晚,來日再戰。”
場子散了,已經是亥時了。
鄭嬤嬤揹著窈窈回到西府,天氣冷,也不需日日沐浴,窈窈又醉著,她簡單地擦擦身子,便爬到床上,自己鑽到被窩裡,乖乖蓋上被子。
鄭嬤嬤放下床帳,屋內留有一盞微弱的燭火。
窈窈閉眼即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因醉酒口幹舌燥,翻了個身,用手輕輕拍了下身側:“夫君,我口渴……”
但是,滿手是涼涼的被褥。
值夜的木蘭披著衣裳起身,撩開簾子:“夫人,怎麼了?”
窈窈怔怔地看著手掌,她回過神思,對木蘭說:“我想吃杯水。”
木蘭“誒”了聲,去倒水了。
窈窈擁著被子,黑暗裡,聽屋內水聲嘩嘩,屋外雪夜清寧,再無雨聲瀟瀟,落花簌簌。
真寂靜啊,她想。
…
第二日,闔府貓冬,窈窈坐著,用一塊藏青色的布巾,擦拭輕劍驚鴻,鄭嬤嬤怕她劃到手,幾度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