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來問你。”他望向他,“你知道嗎?”
實話講,這句話極大地取悅了季述已不知滋生了多久的妒忌心。
縱然慕昭能與她朝夕相處,可他知曉的關於她的事情終究沒有自己多。
不論她喜歡慕昭與否,她終究與自己相識得更早,甚至早他數年。
所謂關心則亂,只要靜下來想想,便知她一向是從不亂來的姑娘。
如若陡然消失,且在這之前沒有約見什麼人,那定是去做她認為極其重要的事,且不想受旁人驚擾。
他自然而然聯想起那瓶假死藥。
可就在“你應該去城外亂葬崗找一找”這句話脫口而出的一瞬間,季述猶豫了。
慕昭算是他的情敵。
既知她的動向,他為何不自己把握,反而告訴他呢?
可他知而不報,看他擔憂,又實非君子所為。
他攥住門框,因著用力,指尖微微有些泛白,私心終究佔了上風,於是他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數日沒見她了。”
真假參半的話最容易讓人信服。
而慕昭知曉後半句不假,他忙著秋闈,確實沒空來擾她。
慕昭沒過多廢話,只道了聲“打擾”,便匆匆離去了。
而他亦沒有耽擱,待慕昭走後,便打馬出了城。
思緒回籠,離城門不遠的一處偏僻客棧裡,季述停在月思朝的門前,抬手輕叩幾聲她的房門。
得她允準推門入內後,他在她的桌上放下了消腫止痛的藥膏。
“大夫囑咐過了,一日三次,按時上藥,這些日子要少動彈,否則你的膝蓋容易落下病根。”
她的衣裙妥帖地貼著她的腿,露出腫起老高一截的左膝。
他沒那麼好矇蔽,自然不信這樣的傷勢會是摔出來的,但是她既不願多說,他便不會多問。
一直以來,他們之間都保持著如出一轍的默契。
月思朝聞言點了點頭,燭下,他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她一路上都是這樣的神情,微微蹙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可她最為掛牽之事明明已然解決了大半,她為何如此呢?
她在唸著誰?
季述看向少女不施粉黛的恬靜臉龐。
她看向他的目光其實始終不曾變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