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極大的無邪意外看到兩邊河壁上的很多浮雕,描述的是古代少數民族祭奠青銅樹的過程,其中奇怪的是先民的首領。
身材魁梧得簡直異樣,比其他人大了一倍,更奇怪的是,首領居然頂著顆蛇頭。
盛葳也早就看到了,專注著划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不等胡思亂想,前面就突然出現一絲光亮,看來是要出洞了。
地下河的水流突然變得湍急,盛葳視線掃過前方時,瞳孔驟然收縮,十米開外的河道毫無徵兆地消失,是一個瀑布!
這可不妙,地下水要是淺的話,摔死都有可能,不過來不及返回,他們已經被水流給順著衝了下去,高度不亞於高空墜崖。
“抱緊我,閉氣!”
張啟靈的聲音混在水聲中,盛葳還沒反應過來,腰間突然被有力的手臂勒住。
縱身躍下的瞬間,她看見無邪驚慌失措的臉被水花吞沒,雖然她也沒好多少。
張啟靈在空中調整姿勢的動作熟練得可怕,失重感持續了漫長的一秒,兩人砸進深潭時激起的浪花裡,衝得她片刻空白。
腳踝撞上巖壁時,她清晰聽見骨頭錯位的脆響,隨即就是一陣鑽心劇痛從腳踝傳來,她栽倒在水裡,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骨頭錯位,忍忍。”
張啟靈託著她的腰往岸邊遊,單手按住她小腿關節,掌心發力一扭,“咔嗒”正骨聲混著她的悶哼響起,骨頭被推回原位。
正骨這方面,若是張家人稱第二,恐怕只有黑瞎子能堪堪稱個第一。
無邪是順著瀑布邊緣滾下來的。張海客從草叢鑽出來,正好看見他撞暈在淺灘岩石上,額角傷口滲出了血痕淡在水裡。
“還活著,這小子命還挺大。”
張海洋探了探無邪頸動脈,在他身上按了按,青年精瘦的腰腹上橫著道猙獰擦傷,肋下泛著不自然的青紫,肋骨斷了數處。
“用這個。”
張海客踢了踢岸邊的舊竹筏,篾條上還沾著新鮮苔蘚,明顯是剛砍的竹子做的。
盛葳坐在一邊看著他們給無邪處理傷口,看到竹筏,心道這也太粗暴了,她以為他們起碼會把他送到山下去什麼的。
“等等!他這狀態經不起顛簸……”
盛葳話音未落,張海客已經眼疾手快地將竹筏往河水方向一推,她坐起來伸手要攔,卻意外地被張啟靈扣住手腕。
“河流下游有人接應,這樣更隱蔽。”
張啟靈託著她的腰把人抱上礁石,往背上利落一甩,她抗議的話被風吹散,眼睜睜看著竹筏載著昏迷的無邪漂向遠處。
此刻,三個男人選擇保持無聲地默契。
才不是因為介懷剛剛無邪抱她那事呢,他的心思連路過的狗都看得出來,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挺大度的了,不能更大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