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盛葳轉身撞上堵人牆。
橫亙的手臂擋住去路,黑瞎子手肘撐住門框,工裝褲包裹的長腿擋住半扇門:
“別介,再看看嘛,押金還沒交呢,大學城哪有咱們這兒保險呢,你說是不是?”
這人胸口硬得像砌了層鋼筋,他突然欺近,皮革混著苦艾味噴灑在她耳根:
“啞巴張又不會吃人,慫個什麼?”
她總算知道張啟靈說什麼北京有人保護她什麼意思了,艹!她少見地罵起人。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會懂呢。”
怎麼兜兜轉轉又繞上張家人?真是捅張家窩了,她抬膝頂向黑瞎子胯骨想撒氣。
他大腿肌肉一繃,硬捱了下,反而欺身壓得更近:
“勁兒挺大啊?別把你傷口繃壞了。”
掌心貼上她肩膀力道不輕不重,掙不脫也不覺得痛,他嘴角的笑多了其他意味:
“啞巴放水讓你跑,在我這兒可沒這好事兒。”
他可是在車站等了她老大半天呢。
張起靈磨刀的手一頓,車站放她走時,他早算準了有人在跟著她,但也知道她性子倔,索性他就給她機會,讓她看清現實。
雖然是這麼想著,手中磨刀的力道卻是不自覺重了半分,莫名有些躁意叢生。
她就這麼怕自己?
心中為她的小倔強少見地升起一絲興趣,好像此刻他才真正地開始關注起她。
像是看上籠中鳥的貓,既不想她頹然喪氣,又不想看她振翅逃走,單純享受掙扎。
“西屋空著。”
張起靈冷不丁開口,黑瞎子聞聲笑意加深,衝她揚了揚下巴:
“瞧見沒?啞巴張親自給你留門,我們不欺負小孩,當然,壞孩子那不一定。”
她鼓著臉不說話,心中已經有所鬆動,比起他們看著她,好歹比被人抓走強,她需要人幫她做事,這個黑瞎子是個好選擇。
“我要檢查一遍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還需要幫我去買點東西,剩下的是你的。”
她乾淨利落地摸出數張紅票子打在他胸口,一點不含糊,反正也是各屋住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