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發現自己的肌肉也無意識地繃緊,擦汗的間隙,卻看到幾雙晦暗如淵的眼睛,也像是蛇信般牢牢只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布料順著脊柱凹陷的弧線顫動,蛇身遊走過肋骨的輪廓時,盛葳被迫恐懼地仰起脖頸,吊帶邊沿被一路頂出細微的褶皺。
蛇竄上心口瞬間,所有呼吸都停滯了。
除張小蛇之外的所有人手背青筋暴起。
即便隱忍著某種陰暗,也不忘保護她的本能,心臟這個位置,和脖頸一樣脆弱。
吊帶沿被頂開半寸,蛇頭抵著心口徘徊,冰涼的鱗片擦過某個部位的邊跡。
“它……停下了……”盛葳的疑惑被蛇信舔舐鎖骨的觸感截斷,幾乎暫停呼吸。
女孩的指尖扣緊藤椅扶手,沒注意到額髮都被汗沾溼,白蛇的腦袋從吊帶邊緣探出,吐著的蛇信幾乎觸到她顫抖的下巴。
幾乎是蛇探頭的瞬間,空氣中響起喉結的滾動聲,吞嚥聲在死寂中顯得詭異,保護的距離也悄然逼近,幾乎形成包圍圈。
“這是什麼意思?”她閉眼仰了仰頭,心中那種似有若無的痛感從未如此清晰。
張小蛇的耳尖紅得滴血:
“在心臟處徘徊,說明可能在這兒。”
他不敢看旁邊所有人驟然陰沉的臉色,只敢垂眼死死盯著她鎖骨處細密的汗珠:
“但時間太久,毒素可能滲入心……”
話未畢,變故來得太快,猝不及防。
蛇頭暴起的剎那,空氣被利齒破開。
盛葳在看到蛇口張大,蛇頭鎖定咽喉的瞬間瞳孔驟縮,渾身的血液幾乎都倒流。
她的身體像是久違地起了什麼條件反射的反應,心臟猛的絞痛,眼前霎時黑暗。
“當心!”張海俠嚇得幾乎心臟驟停。
張小蛇在那一刻的下意識反應快過伸出手的所有人,右手化作殘影撲向蛇顱。
這樣的動作他已經是刻進骨子裡的熟練,卻從未像此刻般精準到令指尖發麻。
蛇牙距盛葳頸側僅剩半寸時,張小蛇的虎口已鉗住七寸,生生給捏碎了蛇口。
可衝勢太猛,大掌撞進她凌亂的衣襟,指尖卡住鱗片時,掌心卻觸到一團溫軟。
他整條胳膊突然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血色——
自己的掌心此刻壓在起伏的雪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