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印象中有很多身影徘徊,還有小孩聲音,但她那時身體太弱,這個時期的小孩都會被說孟婆湯還沒過,記憶也不行。
她只記得有一天有個人把她抱走了,那天似乎很熱,熱到她流汗,面板都黏糊。
其他的再也記不起來,大腦一片空白。
即使來到一個新環境,對她來說沒什麼兩樣,區別就是沒有那些聲音和人影。
她只當換個地方發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然後就是有個人開始走進她的視線。
後來生過幾次病,那時候年紀本來就小,她也沒有怎麼去糾結,再後來就是和爺爺生活的時時刻刻逐漸填充她的記憶。
她有時也會好奇自己為什麼記不得,問過醫生,醫生說是因為生病是可能會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的,所以後來她就不好奇了。
而現在,她又跟別人不一樣,能夠看到一些莫名的記憶,但她始終找不到原因。
說這些都沒用,她現在很想知道自己能看到那些過去的記憶的契機是什麼。
難不成是故地重遊?去齊羽去過的那些地方?她覺得不可靠,但又沒有其他解釋。
思緒被迫打斷,因為老爺子看了半天終於說話了。
他說這上面的紋路叫做雙身人面紋蛇,或許來自一個叫“厙”國的古老國度。
這個國家在兩千年前就消失了,“厙”通“蛇”的音,這個國家似乎視蛇為神靈,以人面蛇為圖騰,但具體的也不清楚。
老爺子拿了些關於蛇國的資料,其中有一些壁畫,上面畫著很多人像是在共同跪拜一棵樹,旁邊寫著“蛇神樹”三個字。
無邪霎時就想到了老癢跟他說過的,他說在秦嶺底下有一個詭異的青銅樹。
“微微,你知道嗎?這個樹,我那位朋友跟我提到過,看來我們真的得去一趟。”
無邪皺著眉頭一臉深沉,卻發現盛葳比他還要看得入迷,他發現她老是愛發呆。
蛇神樹?沒記錯的話,當時在海底墓,她記得墓頂的浮雕就刻著些人蛇浮雕。
他們準備了些要帶的東西,盛葳也拜託黑瞎子找人把自己的刀給寄過來,畢竟她當時來找無邪的時候,也沒想過會下墓。
三天之後,盛葳終於見到了無邪口中的那個神秘的朋友,老癢。
她站在車站,看著身旁的吳邪對著人群中招手,那是個穿褪色迷彩服的瘦高男人。
從未有人給過她如此詭異的感覺。
這個人身上分明有一股腐爛的味道,像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讓她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