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俠按住張千軍萬馬暴動的肩膀,神色怪異地問道:“你從哪聽來的相親?”
“電視裡啊!”張小蛇理所當然道。
“當兵的回來組織裡都給介紹物件,我在西南待了那麼久,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不能張家怎麼得給我分個媳婦……”
“呵,”張千軍萬馬冷笑,忍不住將骨節捏得咔嚓響,“張家可不是婚介所。”
張海樓猛打方向盤,車甩出個漂移:“聽著,是讓你去試個人,不是去相親!”
小子想的比做夢還美呢,張家沒娶媳婦的太多了,真有媳婦,排隊都輪不到他。
“試睡?”張小蛇眼睛霎時瞪得比珍珠還圓,“這、這不合規矩!好歹得先……”
“試毒!”張千軍萬馬忍無可忍摔了手裡的礦泉水,真想抄起一瓶子把他砸醒。
“讓你看看她身上有沒有遺毒!”
張海俠捂住額頭,表示沒眼看沒耳聽。
張小蛇摟緊身上瑟瑟發抖的蛇,似乎是終於理解,半晌回過神來,卻紅了耳尖:
“那她要是沒毒,我能領回山裡不?”
回應他的是三人各自不加掩飾的冷笑,這小子真不會看臉色,當他們是死的麼?
此刻他望著眼前蒼白得像月亮的姑娘。
他整天在山裡跟蛇遊山玩水,山裡的姑娘倒也見過,但還是第一次接觸這麼好看特別的人兒,跟山裡的人簡直是截然不同。
他想起山裡人說城裡的姑娘都是雪捏的,此刻才知這比喻有多拙劣,雪哪有這般靈動的碎光,即便她看上去並不跳脫。
白皙清冷,纖瘦單薄,像個玉琢的蝴蝶,寨子裡可養不出這麼易碎的瓷人兒。
她歪頭好奇地看他的模樣,綠眸在陽光下泛著熒光,盛著汪能把人溺死的清脆。
盛葳明顯地捕捉到空氣中那股陌生的腥味,像是雨後的溼泥混著某種草藥香。
不僅如此,還發現他的衣領、頭髮,腰間……甚至是衣料下的某處,都有不正常地小起伏,這人難不成人如其名,養蛇?!
張千軍萬馬揪住他後領往後拖:
“不要離她那麼近,你身上的騷味可別臭到她……”
話音未落,張小蛇腰間突然劇烈蠕動,在布料下凸起掙扎,青年連忙用手按住。
但他的褲腿和袖口裡還是逃竄出幾道彩影,吐著信子飛快地向盛葳腳背滑過去。
她頓時渾身僵直,慌亂揪住黑瞎子的衣袖,臉色煞白地蜷腳後退,頸間覆上層冷汗,心頭泛起的焦慮如潮水般漫上喉嚨。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