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盛葳聽見自己說,聲音平靜得不像話,“因為是我自己想見他。”
“有意思。”他緩慢道,手指在石桌上敲出沉悶的節奏,“倒是有意思得很啊。”
盛葳看見吳三省端起茶杯時,目光卻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臉。那眼神讓她想起狼,幽深危險,卻奇異地帶著某種長輩般的溫和。
她突然間明白了無邪那種真誠美好從何而來——有這樣一個叔叔或者是家族在前面擋著,他確實可以做個天真無邪的人。
“小姑娘。”吳三省啜了口茶,“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偏偏是你夢到這些?”
盛葳感覺張啟靈的手指微動了一瞬。她知道答案,或者說,她以為自己知道答案。
“巧合吧。”她隨口應付一句。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巧合。”他放下茶杯,瓷器與石桌碰撞出清脆的聲響,“特別是牽扯到張家和九門的事。”
空氣彷彿凝固,連秋風都停止了吹動。
“我不在乎。”
她忽然說道,打破一院沉寂。
“我不在乎這一切為什麼發生,也不在乎因誰而起,我只知道這一切必須結束。”
“三爺這話說的。”黑瞎子跟著搭話,聲音低了幾度,“怎麼聽著像在威脅呢?”
吳三省擺擺手:“哪能啊。”他的目光卻一直鎖定盛葳,“只是好奇,好個後生啊,那你想知道齊羽現在的下落嗎?”
“夠了。”張啟靈突然打斷。
“小哥還是這麼護短。”他端起茶杯一口飲盡,摸出張紙條塞給盛葳,“有空打這個號,無邪他二叔想請你喝茶聊聊天。”
“我不喜歡喝茶。”
吳三省也不惱,起身撣了撣衣襬:
“不打擾你們小年輕了,那有空多去杭州玩,我那大侄子身邊也沒個什麼伴兒。”
他瞥見張啟靈突然僵硬的脊背,話鋒一轉,“……你們年輕人之間多走動走動。”
這話似有深意,黑瞎子心罵聲老狐狸。
盛葳看著他走向院門的背影,突然開口:
“吳先生。”
吳三省回頭,眉毛微微挑起。
“去看看無邪吧,少抽點菸。”盛葳說,聲音很輕卻很清晰,“順便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