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壞了,連忙將他扶進屋子,然後飛快的去找了郎中過來。
老郎中一邊把脈一邊摸著花白的鬍子直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大夫,他怎麼了?”顧淺淺心裡很是不安,她似乎猜到了某種結局。
她重重的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老郎中收回手,嘆了一口氣:“公子舊疾複發,時日無多了。”
舊疾?顧淺淺喃喃著,果然是這樣。
“大夫,求您救救他。”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淚順著眼角流出。
老郎中趕緊扶她起來:“姑娘別這樣,不是我不救他,而是他這個病已經深入心脈,藥食無醫了呀。”
“不會的,您再看看。”顧淺淺瘋魔般扯著老郎中。
老郎中拿起藥箱,面上雖不忍,可還是提醒道:“小姑娘,也就這幾天的事了,你好好準備準備吧。”
顧淺淺不信,她又接連找了十幾個郎中,可每一個人的說辭都差不多,她倒在地上,阿虞還這麼年輕,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天色開始暗了下來,虞秋硯悠悠轉醒,他這病來的讓人措手不及,只不過才一兩日的功夫他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身體無比虛弱。
看到他醒了,顧淺淺抹掉臉上的淚忙趴到他跟前:“阿虞,你餓了嗎?想吃什麼我去做。”
他搖搖頭,費力的抬手擦掉她眼角殘留的淚:“淺淺不哭啊。”
聽到這話,她強忍住心裡的悲傷,替他蓋好被子:“阿虞,大夫說你就是累著了,會好起來的。”
他扯出一個蒼白的笑。
只不過片刻,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淺淺獨自來到院中,再也沒忍住放聲大哭起來。
原書中說虞秋硯十四歲就已離世,他現在已經十九,可還是逃不脫原定的宿命,夏箏箏留下的那幾包藥保了他三年,也真的只保了三年。
她該怎麼辦?絕望感如潮水一般襲來,讓她喘不過氣。
第二日,她給虞秋硯煮了粥,可是他喝了兩口又都吐了出來,帶著隱隱的血絲,顧淺淺握著勺子的手抖了抖。
“阿虞。”她喚他。
虞秋硯眼窩深陷,原本漂亮的狐貍眼此時也失去了光彩,他動了動手指,卻怎麼都抬不上去,顧淺淺立刻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側:“阿虞,我在。”
她把自己手腕處的平安珠取下來戴在他的手上:“這珠子保平安,我們阿虞定能平安度過此劫。”她強撐起一抹笑。
虞秋硯瞳孔漆黑,就這麼深深的看著顧淺淺,想將她的樣子印入心底:“淺淺,下輩子你還當我的妻,好不好?”他咬字很輕,氣若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