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錦嫿不由地望向陸如。
陸如垂著頭,嘴角微勾,“靖表哥今年春闈考中會元,再過一段時日便是殿試,嫡母怕靖表哥被人榜下抓婿,捷足先登,所以才這般著急。”
吳錦嫿瞠目結舌,這……
“侯府看上了長姐是國公府的嫡長姑娘的身份,也願意讓靖表哥等長姐到了及笄之年後再行成婚。”
陸如笑了一下,可不是?不過是怕祖母拖著病體不知哪時便去了,那三年孝期,哪個女子拖得?
“如今家中學堂也就散了,嫡母近日還打算請了一位宮裡請來的姑姑來給我們教規矩,估計往後來找姐姐玩的時間也難了。”
吳錦嫿聽罷,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道說府裡近來怎的冷冷清清,也不見熱鬧。”
“是啊!兩位哥哥都在外院,自來不親近,姊妹們……等將來再各自往各自的去處都去了,可不就更冷冷清清的,沒個人氣了嗎!”
只是她們這等似無父無母操心的人,去處又在哪裡呢?陸如暗自垂首紅起眼眶來。
吳錦嫿知道,她這是感其境傷自身,也怨自己什麼不提,卻提起了這些傷感之事,引出了她的難受來。
她牽起陸如的手,“抱歉,可是我不好,說這些話來做什麼!”
陸如破涕而笑,邊拿帕子擦著眼淚,“與姐姐何幹,你說咱們女子終身是不是隻有這一條出路?難道就不能不嫁人?”
說完只伏額依在欄杆處,獨自望著湖中風景,陷入沉思中。
且說陸嬋的姻緣看起來多麼的好、多麼的風光,可等長姐及笄還有五六年的時光,就像吳姐姐說的,靖表哥今年已經一十九,侯府能不被表哥納幾個妾室,恐怕不鬧出庶子來,就已經是看在兩家的臉面了。
而她將來如何,也只看她自己的命罷了。
或許嫡母顧及顏面名聲,總還是要為她們這些庶女尋個表面上看起來風風光光的好去處,只是內裡如今便只能求嫡母發善心了。
吳錦嫿也有些鬱郁起來,又想起在林家那日看見的那個溫柔體貼的卞家表妹,和那位林家表哥的無甚在意。
“我們女子總會有不一樣的結局!我們該有不一樣的出路,這世界也總會有不同於你我的女子,活得與我們不同!”
陸如笑了,“那她們會過得好嗎?”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不管環境如何,不管生活在開始的時候由不由得我們選擇,但想要過得好不好,必然是由咱們自己的心決定的。”
“如若生命由得我們選擇的話,我不想過這如今這般的生活,或許有人會罵咱們不知好歹,在這富貴滔天的國公府裡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還妄想其他。”
吳錦嫿一下子握住了她白皙柔軟的手,“二妹妹,那就勇敢地為自己去做出選擇,即便那看起來多麼的荒誕不經,我們總要有這樣的念想,並為此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