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嗯吶一聲,點點頭:“我不是跟你說啦,不光是明天掃盲班子得上課,下週一鎮上還得來聽開放課。”
“這兩件事加一起就夠我忙的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些事兒。”
“......別的事兒呢?”段虎用尖銳的虎牙啃了啃。
“你又咬我!”季春花濕紅著眼推搡:“別的事兒,咱家娃呀!”
“哎呀你別鬧我啦,你去看看長樂睡得踏實不?瞅他沒再癢癢吧?”
段虎眸色沉沉,執拗道:“還有、別的事兒、呢?”
季春花被他親得摟得腦瓜裡有點懵,傻了吧唧的道:“還有啥事兒?......沒,沒了吧?”
“......哦。”段虎倏地退開,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額角突突跳動著下地趿拉上鞋,“行,行,你說沒事兒就沒事兒唄。”
“對啊,那除了你們村委會的事兒跟娃的事兒還有啥別的?”
他呵呵道:“沒有,啥事兒都沒有。”
“你就記著這倆事兒就行。”
季春花眼睛瞪得滴流圓,默不作聲地瞅著他,瞅了老麼半天,
她可太能看明白他這擰巴勁了,這明顯就是不高興了。
段虎走到小木床邊上,背對著她俯首檢視,硬邦邦的道:“睡得跟小豬羔子一樣,沒醒,應該也沒癢。”
季春花強忍笑意:“......哦,那就成。”
“那你回來吧。”
“不了。”段虎繃著臉,手揣兜裡往外走,“老子洗尿戒子去。”
季春花已然想起自己忘記的事兒,關於他倆的事兒,卻又覺察到午休的時間不多了,於是道:“那、那也行。”
“你洗去吧,我整理整理這些東西就要走了。”
她沒直接說,她知道他為啥鬧脾氣,因為他又忍不住犯這毛病了。
有啥事不跟人好好嘮,非得給自己憋得火急火燎,一陣兩夥地犯這個倔勁。
她得治治這毛病,隔三差五的就得給他治治。
治一治吧,還能好兩天,賴兩天,不治的話就得好兩天,賴十天了。
季春花走的時候,段虎甚至都沒去送她,意圖用這樣的行為叫季春花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結果等人都走沒影了,又不放心,坐在板凳上搓著尿戒子,把脖子抻老長,聽前院的動靜。
孫巧雲納悶:“虎子不送你啊,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