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先生,您可千萬不要被那個女人騙了,無論她怎麼狡辯您都不要相信,我都去調查過了,那個段工頭從一開始就對季琴嗤之以鼻,根本連理她都不理。”
“是她一直跳著腳的往人家身上湊的,段工頭非常愛他的妻子,在我看來......是那種把家庭顧得比事業重上千百倍的人,要不然他怎麼會季琴說的話無動於衷呢?”
“而且他跟嚴老闆也是那麼說的!幹不幹得成都無所謂!”
錢富成面上沒什麼悲喜,只道:“段工頭是個好男人,要是世界上都是這樣的好男人,就會減少許多家庭的悲劇。”
語罷,卻道:“可我不是。”
他笑著擠出眼尾褶皺,拍拍小陳的肩膀:“我也是個禍害,小陳。”
“我明白是因為我有恩於你,你才會無條件的偏袒我......但我終究也不是什麼兩手幹淨的好人。”
“當初我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還時常在夜晚睡不著,總覺得我們之間差得太遠,無論我給她花多少錢仍然覺得這個差距無法彌補。”
“但現在不是了。”錢富成笑意愈發深:“現在我覺得,我們倒是挺合適的。”
“我這樣空有個光鮮的殼子,裡面都爛透了的老男人,配她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婊子,實在是足夠了。”
……
十二月末,天氣已經寒冷異常。
早上起來的時候一推門,一喘氣,寒風就呼呼往裡灌,叫人覺得鼻子眼裡都剌得生疼。
但是季春花的心情並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因為昨天和今天,加起來一共有兩件很大很大的事,讓她無比喜悅、又無比激動。
昨天的很大很大的事,是段長安自己個兒躺在炕上翻了個身。
都說三翻六坐七滾,他們家長安卻還沒等到三個月,就能自己翻身了。
而今天這件很大很大的事,則是她終於要自己“走出去”了。
一早起,天都沒亮呢,段虎就提前叫她起床,把早飯熱騰騰地端上來叫她吃完,又給她結結實實地裹了一圈又一圈,之後倆人就告別了孫巧雲,拉著手走出家門。
段虎想開車送季春花去鎮上,再跟團隊集合。
季春花一是不想搞特殊,二是有點不想叫他參與,她也將自己的想法坦誠的告訴了段虎。
她想靠自己,完完全全的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