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裡,段虎撇開娃們,跟家裡其他人都嘮過毛三兒這個丫頭,當初也跟張大夫唸叨過。
毛三兒自己研究出來的那個藥方,至今為止都被張大夫珍藏在抽屜。
在張大夫肯定過後,段虎給段長樂足足喝了七天。
後來發現,別的娃不發燒不拉肚還要再咳嗽半拉月,段長樂卻一點都沒再咳嗽。
沒過多久就有家長發現了這件事,為了自家娃硬著頭皮到段家敲門詢問,你家娃到底是找的哪個大夫開得特效藥,才好得這麼快這麼徹底。
段虎便準備了無數張紙條,上面寫了張大夫診所的具體地址。
一個娃開的藥沒法子叫別人喝,得過個正經大夫的明路才能順理成章的治病救人。
在鄒老頭的喪事都結束後,段虎跟季春花兩個人在鄒老頭的院子裡,開誠布公的告訴了她。
段虎重新問她:“張大夫等著收你這個徒弟呢,到底能不能行你給老子個準話兒。”
毛三兒目光炯炯,顯而易見的激動起來,卻忽然陷入沉默。
季春花跟段虎自然都明白她在尋思啥。
鄒老頭走了,她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照理來說沒人收養是一定要去孤兒院的。
季春花目光柔得似水,作勢就要開口。
未曾想被毛三兒搶了先—
“叔,姨,我要當張大夫的徒弟。”
“要是可以的話,你們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我想去鎮上的那個孤兒院,我知道那裡離張大夫的診所不遠。”
“……啥?!”段虎眉都橫起來了,“不是,你這丫頭到底是咋尋思的??”
“我們這麼起了咔嚓的忙活,是為了叫你去那種地方的?”
“虎子,”季春花幾乎是嘆息著叫了一聲,仿若順毛似的拍拍他:“你先回吧,我跟小毛單獨嘮嘮。”
段虎蠻不理解:“還有啥可嘮得?個小毛丫頭片子扛走了算!”
他沖著毛三兒,粗聲呵斥:“你他孃的真以為那地方全是好心人,能把你們全當自己親娃似的對待呢?”
“段虎。”這回,季春花叫了他全名。
段虎頓時激靈一下閉上嘴,老老實實不說話了。
季春花見此,再次恢複軟綿綿的語氣:“好啦,知道你是心疼娃,也知道你是好心。”
“可咱想的終歸都是‘咱們覺得’不是嗎?”
“聽我的,你先家去,我們姑娘家有些話要單獨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