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皺眉回憶:“我多少回說了,我說我給您洗洗腳,她就是不讓。”
“我還是她親兒子呢,都不讓。”
“你說她不犟?不倔?”
季春花愣愣,嗯了一聲,“確實的,咱倆結婚那天我說讓她脫鞋鬆鬆,她也不脫的。”
隨後,她絨絨的眼睫撲朔,又很認真地補充道:“但媽也跟我說了,她也是要臉要面兒的。”
“就算是兒子和兒媳,咱也不能要求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她是媽媽,是婆婆,但她也是個女人、是個姑娘家。”
“她要臉要面兒,要體面,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能因為咱們覺得是為她好,她卻拒絕......就說她是犟。”
“......”
段虎一時沒接上話。
且在季春花話音落下後,久久都未言語。
他耷拉著眼皮,眸色極深極暗。
虎口攥著飯碗,隱約加重力道。
季春花見此,很體貼很懂事地道:“不礙的,你要是沒吃飽就接著吃嘛,我不累的,反正菜也——”
“你不累老子累。”段虎粗暴打斷,驀地瞪她一眼。
眼底明顯泛著抹猩紅。
“!”季春花一瞧這,心想他還真是困了。
困得眼都紅嘞!
於是啥也顧不得,抓緊起身要收拾桌子,“那我快點收拾,完了咱就回——”
“收個屁!”段虎直接把手裡飯碗哐當往桌上一放。
長腿邁過來,攥住季春花轉身就走。
“不收,明兒個我起得早,我整。”
“回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