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段虎回去得太著急,季春花買的衣服也沒拿著。
跟零嘴兒、還有給孫巧雲買的衣服都放一起了,就在正屋大圓桌後頭的長榻上。
季春花聽到這話,才暫時中斷思索,又咧嘴兒笑起來,“嗯吶,那咱抓緊吃,我想看您穿上我給您挑的衣裳!”
孫巧雲聽得也是跟吃了蜜似的甜,尤其是對著季春花這張胖嘟嘟的、白嫩嫩的臉。
她不禁在心裡透喟嘆:這丫頭啊,就是跟小子不一樣。
體貼,暖和。
要不說閨女都是貼心小棉襖兒呢。
這麼尋思著,孫巧雲又不自覺開始琢磨。
春花要是棉襖,那她家土匪似的粗貨是個啥呢?
想來想去,孫巧雲終於勉強尋思出個差不離的:應該是那種獸皮大襖子吧。
雖然抗風保暖的效果極好,但那皮得是特硬特糙,有時候都得叫人覺得咯得慌的那種。
孫巧雲不禁被自己的臆想逗笑,讓坐在對面正喝粥的季春花好奇地瞅了她一眼。
“春花呀,多吃點兒嗷!”孫巧雲親熱笑著,
給她夾了一張可大可大的雞蛋餅,還說:“你瞧你爺們兒烙的這餅,真像是恨不得一張就能撐死人的。”
“噗——咳咳咳,”季春花一忍再忍,才沒把米粥噴出來。
卻也笑得眼尾濕濕的,肚子都抽抽著疼。
她:“這多好呀,省事還省時。”
孫巧雲一愣,也笑著附和:“是,是,這麼說倒是也有道理。”
婆媳就這樣平淡又溫馨地吃完了早飯,這回季春花幾乎強勢果決地站起來,就跟搶似的一把拿起孫巧雲跟前的碗筷,抬腿就走,“媽!您喝點熱乎水歇會兒,我把碗啥的刷了去。”
“這碗盛了米粥,要是不及時洗回頭就不好洗嘞!”
孫巧雲瞧她興致勃勃,熱情又亢奮,也沒駁她,只說:“不著急啊春花兒,鍋裡還有熱水,拿那水刷。”
“別凍了手。”
結婚那天,她攥著季春花肉乎乎的小手安慰她時就發現了,這閨女手背上不光有坑有疤,還有凍瘡。
“哎......”孫巧雲輕聲長嘆,酸著眼眶望向季春花的背影。
喃喃自語道:“多招人稀罕的丫頭啊,要是她親娘還在,指不定得咋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