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呀。”季春花爽快接過,看了幾眼,果然很短。
隨後笑著遞回去,“這個嬸子是兒子跟兒媳一起出去的吧?”
“她兒子說,媳婦兒有娃啦。”
“雖然過年他們就回來,但他等不及報喜了呢!”
“啊呀天爺呀!”何鳳瞬間替鄰居感到高興,又或是她們這個歲數總特別喜歡看到新生命的降生。
她連連道謝:“麻煩你啦春花,誒呦,我這淨給你找事兒呢!”
“......”季春花再次産生那種微妙又複雜的滿足感。
她眸間水光蕩漾,沒來及細想話就溜出嘴邊,“我,我樂意......幫忙念信的嬸子。”
說完,她一頓,忍不住稍加思索。
隨後抿抿嘴兒,很認真地繼續道:“我覺得,瞅見你們聽懂信裡寫了啥,心裡頭可舒坦。”
“我也忍不住跟著你們一起高興了。”
“所以我樂意幫忙唸的嬸子,只要我認得。”
“我真的沒有覺得麻煩。”
“......”何鳳逐漸瞪大眼,被季春花臉上單純又真誠的笑整得老感動。
眼窩子都有些發酸。
她這幾年才圓滑多了,知道跟人說客氣話。
可是她又忽然頓悟,對於她的娃,或是已經逝去的家人們來說,一切都有些晚了。
她現在能說軟話了,兒子卻時常不在身邊。
他小的時候,她總是罵他數落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那樣的日子很壓抑,才會等不及在翅膀硬了以後就趕緊離開家的。
何鳳蹭蹭濕潤的眼尾,發自內心地感慨,“丫頭,你說話真叫人樂意聽,簡簡單單的,有啥說啥。”
“你可別笑話嬸子,嬸子這是看你這麼誠懇......覺得有些丟人,心裡不得勁呢。”
“我尋思我要是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就好了。”
“你這樣兒的性子,人家指定都可樂意跟你相處嘞,因為處著輕松,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