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記的還挺細,被季春花用雖然有點歪歪扭扭,但卻明顯寫得很認真的字兒記的清楚明晰。
“?”段虎深濃的眉心蹙起,忽然發現一件事兒。
“不對啊,這都是你跟媽買東西啥的花的錢,咋沒我的事兒?”
“哦......有,‘段虎拿回100元。’”
他嘴皮子抽搭兩下,憋屈巴拉地瞥季春花一眼,怪聲怪氣兒地嗤道:“咋?老子不是家裡的一份子啊?”
“這日子就光你倆過嗷!”
“我充其量就是個咣咣往家拿錢的唄?我是送錢工具啊我!”
“誒呀不是!”季春花噗嗤一聲笑了,拽著他的胳膊解釋:“因為媽之前就跟我說,你大手大腳的,不愛計算這些東西,嫌煩。”
“所以就跟我說,不去管你那份兒......畢竟你擱外頭也得應酬啊、走關系啥的,要是摳的那麼細也怪累的。”
“媽就說,讓我光算家裡這頭兒就行嘞。”
“行啥行!不行!”
段虎“騰”地一下站起,全忘了嫌麻煩這事兒本來就是曾經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反正他現在就是不痛快,瞅不著的時候沒感覺,一瞅著就覺得老不平衡了。
他翻翻兩側褲兜兒,把剩下的所有錢都擺在炕上數,蠻橫道:“三十六塊五毛六分!”
“記上嗷,我花哪兒了回頭也跟你說。”
“沒了我就找你要。”
“這也是要算在家裡頭的錢。”段虎道:“工地那塊兒的確實是不用管,那是公賬,有老沈記呢。”
“跟家裡這不是一回事兒嗷。”
“老子可從來都沒摻和到一塊兒,摺子都是分開的,就是有時候救個急,從家裡的摺子分錢,等合作方回款了我也是立馬就補上的......”
“不對不對,家那摺子我得給你。”
段虎擰著眉粗莽地一搓腦瓜,伸手就往炕櫃裡掏。
他動作實在不文雅,也懶得細細翻,這一掏,直接就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掏出來了。
有一個大袋子,裡頭全是零嘴兒。
稀裡嘩啦的全掉出來了,散了大半拉炕。
“......?”季春花張大嘴,隱隱想起,“...這不是那天你擱食雜店買的零嘴兒嘛?”
“你沒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