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巧雲身子一顫,立馬要蹭眼,卻被段江山眼疾手快地捉住手。
他腦瓜子猛地湊過來,倆眼恨不能貼她臉上,呼哧帶喘地問:“你為啥哭?”
“咋了,是哪兒不好受了嗎?”
“…!你是不是又想撒尿不好意思說了?憋壞了?!”
“走走走,我帶你上茅—”
“不是!”孫巧雲臊紅了臉,使勁拽他,磕磕巴巴道:“不,不是,我、我沒想撒……”
說到這,恍然察覺只是兩三天的工夫便已然被他影響。
有些羞惱地囁嚅道:“沒想如廁……”
“我就是剛才尋思,媽,媽說的那個話,心裡酸得慌,才哭了的。”
段江山怔愣了好大一會兒,酒意散了不少。
他沒撒開她的手,在掌心裡裹得更緊,緩緩地擱她身側坐下。
嘆口氣笑了笑道:“媽那個人啊,一直都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
“她很少說軟乎話熱乎話……指定是因為太心疼太心疼你了,才沒忍住,跟你叨叨呢。”
孫巧雲垂著眼,使勁點了點頭。
段江山盯著她映著燭光的小臉兒,沉默半晌。
忽地蹲下高大的身子,又牽起她另一隻手,撫住她的膝蓋。
“你這是做啥?!”
孫巧雲一急,也啥啥上了。
段江山輕飄飄地使點勁,就能摁得她站都站不得。
她急得頰上燒起來,比胭脂還紅,“有啥話不能坐著說?”
“這麼著就像……”
就像你要給我跪下似的。
段江山道:“我就是有事兒要求你,所以才這麼著。”
孫巧雲無措又納悶:“……求,求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