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樣迅速出現、又迅速消失的表情和眼神都不像是季琴的,跟原先那個明豔爽快的姑娘天翻地覆。
餘光忽然很是突兀地問,“方媒婆,您說一個人可能在幾天內突然變了麼?”
“就是......突然變了個人,好像你不認識的人。”
方媒婆一愣,隨後蒼老的眼中透著慧黠,悠悠道:“咱不提那些神兒啊鬼兒啊的,”
“就說一個人單純是突然的變了。”
她搖搖頭,篤定道:“不會的,那隻能證明對方根兒裡就是這樣的人。”
“不同的人面對一件事兒也會做出不同的改變。”
“良善的人會往好的方面兒想,陰險的人則相反。”
餘光靜靜聽著,喉嚨逐漸像是被糊死。
極艱澀地最後說了句:“好,那方媒婆您幫我......說說去吧,我跟您說的那位女同志,橫豎先見一面!”
方媒婆痛快答應,“得,沒問題。”
……
段虎他們剛沒出大席多久,
身後便捂了嚎風烏央烏央地追出一幫身強力壯的漢子!
最前頭,還有個啃著大雞腿,幹巴瘦的李守財。
在一眾肩寬體闊、兇神惡煞的中年男人中,仿若一隻極乍眼的白斬雞。
“虎子哥!!虎子哥!!”李守財擺手咆哮,“你跑就跑,倒是打聲招呼啊!”
“我們這就等著鬧洞房嘞!”
季春花聞此,白生生的豐軟臉蛋兒驀地燒紅。
安靜又乖巧地垂眸站著,半聲也不吭。
李守財還啃著雞腿,手上油乎乎的,他歲數小還跟段虎親,走到季春花跟前直接抻脖子瞪眼——
“我艹!他們還真沒扒瞎!”
“他們都說肥——”
段虎眉一皺,抬腿照著李守財屁股後頭就是一腳,“老子聽你叫個試試?”